吴永勒马到方啖身前,低声道:“国公,咱们是不是……”
方啖看出了吴永眼中的退缩之意,不由呵斥道:“我等奉旨行事,怕个什么?”他冷冷道:“你带着一支军马抵挡童贯狗贼的乱军,老夫亲自带着人去取沈傲的人头,如何?”
吴永无奈,只好道:“遵命。”
一队禁军开始调转方向,将长矛对准了边军,多的禁军在方啖的催促之下,开始集结流。
还未等方啖发出进攻的号令,东华门的门洞中又有了响动,无数的校尉步长跑出来,越来越多,加密集,宛若长龙一般摆出了阵势。
又是一万校尉……
到了这个时候,方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校尉的实力,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事关他们的传说却是数不胜数,武备学堂不是已经解散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些校尉还会出现……
这个疑问自然没有人回答他,眼下东华门外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翻天的变化,方啖固然带着三万禁军,可是沈傲这边的人数也急剧增加到了两万,且囊括了骑军与校尉,真要打起来,禁军未必能胜。
韩世忠打着马,在阵前大呼一声:“迎驾!”
“迎驾!”校尉的方队之中,爆发出一声大吼。
方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变化成这个地步。
而此刻,遥遥数百丈之外的沈傲已经翻身下马,扶着先帝的灵柩开始一步步前行,三千护卫拥蔟着沈傲向前踏步,哗啦啦的军靴响动很有节奏。
“国公爷,现在怎么办?”吴永傻眼了。
方啖的脸色阴晴不定,开始权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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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整个汴京已经炸开了锅,杨真府上的大人们听到那一声声校尉何在的声音,‘抱病’的杨真居然精神奕奕地从卧房中走出小厅,目视着那些坐卧不安的官员,语气笃定地道:“辅政王到了。”
众官员纷纷站起,等待着杨真继续说下去。
杨真继续道:“先帝的灵柩也已经到了,我等身为人臣,先帝之恩,岂能不报?诸公各回衙堂,带着衙中差役,速速随老夫前去东华门迎接先帝灵驾,皇上可以不孝,我们这些做臣下的岂可不忠?”
“遵命!”众官员无人反对,纷纷散去。
三省六部,甚至是一些不入流的衙门里,各家的大人们坐着轿出现,随即一大群的属官、差役们出来,会聚流,浩浩荡荡向东华门涌去,别看各家衙门的人并不多,可是这汴京的衙门多达上百,积少成多,只片刻功夫,官员、差役竟有上万之人,差役们带着水火棍、有的配着刀,有的拿着戒尺,各自拥蔟着自家的大人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太学和国监也同样有了动作,博士们抛下了书,大呼一声:“迎先帝灵驾!”
课堂里立即欢呼雀跃,无数人抛掉了书本,蜂拥着从课堂中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