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目光一紧,随即怒道:“客店岂没有草料?客官太小看人了。”
秀便洒然将马牵给伙计,大喇喇地步入店中,留下一句话道:“好极了,给马喂个七成饱。”
伙计牵了马去后园的马槽,秀进了客店,那伙计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低声道:“口令!”
秀正色道:“今早吃过了吗?”他随即又道:“下一句是什么?”
伙计脸上露出少许尴尬:“你妹个吃货。”
两个人说着古怪的暗语,随即都露出一点尴尬,也随即放松了警惕,伙计已经抱起拳来,道:“鄙人京师百户所坐探朱二,敢问兄台是哪条线上的?”
秀正色道:“在下洪州府锦衣总旗所总旗官温弼舟,有紧急公务,特来拜谒陈先生。”
那朱二颌首点头,道:“你随我来。”
朱二引着温弼舟一道上了二楼的雅座,寻了个位置请温弼舟坐下,接着便出去了一会儿,再到后来,就有个掌柜模样的人进来,这掌柜模样的人直接自报家门:“京师外城百户所百户刘康,怎么,洪州那边出了什么事?”
温弼舟还是很谨慎,道:“刘百户可有腰牌吗?”
刘康从袖中掏出一个铁质的腰牌出来,温弼舟接过看了,随即呵呵笑道:“这件事干系实在太大,难免要小心一些,大家操练的时候,教头教的第一件事便是谨慎二字,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刘百户海涵。”
刘康拉过一把梨木椅坐下,摆手道:“无妨,若是不方便说也就是了,我这就叫朱二去知会陈先生。”
朱二已经报信去了,这雅座里只有温弼舟和刘康二人,温弼舟笑道:“既然验明了身份,再说就无妨了。洪州那边,探出了点东西,与一个术士有关。”
温弼舟点到即止,却把刘康吓了一跳,其实在锦衣卫内部,早就已经通了气,一定要注意各地术士的行踪,不止如此,那术士的画像也都传遍了天下,不止是福建路、苏杭那边在四处寻人,锦衣卫是紧锣密鼓的布下探四处在搜查。这件事干系实在太大,虽然没有说这术士到底犯了什么事,可是陈先生那边,对这件事是上心,每日都要过问的。
现在有了消息,算是大局已定了,刘康不禁问:“怎么探听到的?”
温弼舟笑道:“说来也惭愧,其实本来盯上的是几个武士,洪州不算什么大府,过往的贵人并不多,偏偏这几个武士颇为不凡,所以便叫人盯梢了一下,谁知后来这几个武人到了一家客栈,与一人相会,随即几个武士突然拔刀要动手,那人似乎早有防备,立即冲出来大叫杀人,咱们盯梢的人见了,便带着他逃了,此后搜查此人一番,发现了不少道人的器具,还有一本经书。因此鄙人便留了心,拿了颁发下来的画像出来,发觉此人虽然修善了面容,却与画像有几分相似,于是暂时将他拘押起来,藏在隐秘处,拷问之后,知道此人……”温弼舟目光一闪,露出兴奋之色:“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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