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收不住泪,只是道:“怪只怪我命苦……”
德妃笑道:“不是我这妹妹命苦,只怕是有心人怂恿是,妹妹想想看,那平西王身后面是谁?她是贤妃的外侄,是淑妃的女婿,这关系还不是摆明了吗?没有她们撑腰,平西王敢做出这么大的事吗?依我看,妹妹你也是无妄之灾,平日里陛下都愿意往你这边来,有人瞧着,心里滋生了嫉恨呢,都说咱们是母仪天下的高贵人,可不还是女人不是?她们这是嫉恨上妹妹了,妹妹可要小心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谁也知道德妃的居心了,郑妃又岂会不知?只略略一想,便道:“这些话可莫要让人知道,省得让我这做妹妹的将来更不知如何做人。”
德妃的眼眸星往这四壁扫了扫,目光落在一个灯架上,这灯架是用绯玉雕刻而成,上头的灯点起来,整个玉架就像是染成了一层光晕一样。
这灯架德妃自然知道,从前是陛下的喜爱之物,后来赐给了郑妃。德妃看着,眼眸不禁露出羡慕之色,又感到几分酸楚,她已年老色衰,这一辈是别再想邀宠了。
郑妃继续道:“人都欺负到了头上,泥菩萨都有三分的火气,妹妹还顾虑什么,那贤妃和淑妃自以为是四夫人,地位崇高,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她们再有能耐,能俘获陛下吗?可莫要忘了,陛下一向是最爱来这里的,你也太老实了一些,有些话本来我这做姐姐的不该说,今日却非说不可,你既然隔三差五能见到陛下,只消多说些话,就可让她们二人倒霉,说到底,还是你太老实了一些,可不是我这做姐姐的挑拨是非……”
郑妃连忙道:“这是哪里话,姐姐也是为了我好。”整个人含泪嫣然一笑,既有几分辛酸,又带着几分讨好。
德妃见了她的模样,心里更是羡慕,难怪这陛下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心里又不禁唏嘘,若是早个七八年,自家的姿色又岂比她差了?心里不禁幽幽一叹,正待继续说话,这时候外头传出敬德的声音:“太后有话要和郑妃说。”
“呀……”德妃一下变得手足无措,想要退避,这时候敬德已经上了楼,又往哪里避去?
郑妃起身道:“走,姐姐随我一起去接懿旨吧。”
正在这个夫,面无表情的敬德已经搭着拂尘进来,淡淡地看了郑妃一眼,目光落在德妃身上,干笑道:“德贵人也在?”
德妃脸上又青又白,尴尬地道:“老公公在这寒冬腊月也有职事?”
敬德点了点头道:“太后有句话要杂家来向郑妃说明白。”
德妃便什么都不说了,看了看郑妃,又看了看敬德,郑妃款款福了福身道:“敬德公公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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