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鹅毛大雪,这时候富贵人家已经穿上了皮裘大衣,外头套了件斗篷,走在街上,放眼尽是臃肿。沈傲则在鸿胪寺中烧着炭火取暖,叫人暖了酒,和校尉们挤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扯。
一天过去,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到了第二日,变故却是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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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宋军的营地,因为是天寒地冻,除了必要的操练之外,校尉们都是呆在棚中,营官们见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必要的哨岗和卫戍,倒也尽量缩减了几分操练的时间。
好在此前便预料到了这个情况,马棚那边已经加固,倒不怕这猎猎的北风将棚吹塌了,平时也都是好的马料供应着,随军的兽医按时照料,倒是不怕出什么差错。
一大清早,早操结束,哨岗那边便传出消息,说是数里之外,隐隐有黑压压的军马过来,当值的营官刘大海不敢耽搁,连忙放下饭碗,飞挎着刀去查看,果然见到营寨之外,一队队西夏军士在集结,号角吹的震天响,有马队在外围飞奔驰,隐隐有肃杀之气传出。
接着便有一个西夏武士飞马过来,刘大海叫人开了营门,这武士也不客气,用汉话高声道:“我家军使要在此演武,尔等不得出营,若有人不长眼睛,出了事故你们自己担着干系!”
说罢再不理会,飞马离开。
刘大海淬地将一口吐沫吐在雪地上,叫了一句,城郊这么大的地方,你们偏偏选在这里做什么?只是人家选定了附近一带,倒也无可奈何,这里毕竟是西夏人的土地,宋军只是客军。
刘大海只好吩咐校尉紧闭辕门,严禁校尉外出,又与其他几个营官商量了一下,认为这西夏人演武之后便会退去,这两日但且在营中操练队列就是。
待用罢了早饭,鼓号声传出来,各营集结,都是上了马,打着旌旗列队,其实骑马列队,比之放马奔射要难上数倍不止。战马是不安分的动物,何况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焦躁的战马打着响鼻随时可能扬蹄走动,要想保证它们不动如山,校尉就必须熟稔自己的战马的心意,许多战马一些动作前的小动作,只要发觉,要提前做出反应,勒住它们,或摸一摸鬃毛令他们放松。
直挺挺地坐在马上,还要兼顾着战马的情绪,被风一吹,实在是难受的紧,只是忍耐早已成了校尉们的必修课,再艰辛难受,也能克服过去。
眼看过去两个时辰,刘大海要收队,这个时候,突然一声轰隆隆的巨响,接着便看到一块大石朝营中直飞过来,越过人无数人的头顶,轰的一声砸入地上,雪花飞溅,还带着血迹,一匹马轰然到底,与此同时,一个校尉也被震飞出去,摔落在地上的时候,已是当场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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