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你亲自去京畿北路,要查,那边到底是什么消息,都要据实报上来。”
“蔡爱卿。”
蔡京慢吞吞的道:“老臣在。”
“én下省旨意,立即锁拿高俅回京,这笔账,朕和高俅慢慢的算!”
“陛下。”蔡京正sè道:“临阵换将,终是不妥,何不给高俅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陛下不想,我等做臣的,亦是心中不安,若是锁拿了高俅,便是另行委派一员干吏去,马军司那边只怕也会不安,就算要治罪,好歹也等高俅回了京再说。”
赵佶重重冷哼,拂袖留下一句话道:“蛇鼠一窝!”人已从后殿怒气冲冲的出去。
这讲武殿里,却是留下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臣,尤其是蔡京,正咀嚼着那一句蛇鼠一窝的话,不知赵佶是说高俅与那些马军司军将,还是说他与高俅之间的干系,这一猜疑,便忍不住加苍老了一些,仍旧欠身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其余的大臣眼看陛下拂袖走了,都是纷纷议论,到了这个局面,天知道之后会闹出什么幺蛾来。
唯有那仍旧拜伏在地的班讽,此刻却是说不出的镇定,掸掸身上的灰尘,长身而起,旁若无人的踱步出殿。
目送那位挑起了惊涛骇1n却又孑身一人飘然而去的背影,一个个目瞪口呆,今日的廷议也算是教他们开了眼界,这兵部尚书算是将丑事一桶到底,惹来这么大的雷霆之怒,之后会生什么事,还真教人不透了。
原本大家为官,本就是你好我也好的事,纵是弹劾,有些忌讳事也是断不能出口的,比如那禁军的事,捅出这么个窟窿,针对的就不再是马军司和高俅了,殿前司、步军司那边,只怕也要拉下水去,天亲军,被这兵部尚书一棍打的头晕脑胀,人家会作壁上观?
须知武官不能宠溺,却也是不能得罪太过的,虽说以文制武,可是你要端了人家的饭碗,人家起狠心来,那也绝不会和你客套,难保你走到大街上不会挨板砖,被人捅黑刀。
班讽疯了……
这是所有人下的定论,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个害群之马,挑起这么大的血雨腥风,天知道到时候会摇头多少人倒霉。这事儿真要追究,三衙有责任,言官有责任,尚书省有责任,太师有责任。还有那户部、兵部哪个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问题,就是官家那边是不是真要闹个揪着不放,严查下去,谁也没好果吃。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殿中有人打了个哈哈,众人循目过去,看到角楼里的鸿胪寺寺卿沈傲正伸着懒腰,像是刚睡醒似的,睁着ííénén的眼睛,向边上的一个员外郎问:“老兄,官家到哪儿去了?莫非廷议就散了?今日怎么这么。”
那员外郎实在无言以对,可是沈大人问话,他哪里敢怠慢,连忙道:“官家已经走了,沈大人,廷议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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