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便道:“老夫也曾是国监出身,呵呵,倚老卖老的说,还算是你的师长呢,那边让边大人,你也不必理会他。”低声道:“此人脾气古怪,七年前,曾任太学博士。”
沈傲明白了,原来又是国监和太学之争,不,确切的说,国监和太学只是朝廷之内两党之争的延续,晒然一笑,便与常洛闲扯起来。
过不多时,便有不少外使进殿,常洛给沈傲指点道:“那人乃是大理国使节,那位想必沈公也认识,是礼部侍郎朱大人,哎,也不知泥婆罗国王什么时候到,按常理,也该来了。”
沈傲心念一动,不由地道:“泥婆罗王也会来?”
常洛捋须笑道:“这一次国宴,本就是为宴请泥婆罗王而备的,我等皆是作陪,沈公难道不知道?”
沈傲还真是不知道,却是笑得很灿烂,道:“学生哪里会不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虽是如此说,却是在心里暗暗骂着,赴宴就赴宴,通知的时候也不说个清楚,那个泥婆罗王,老见了他就生气,早知就不来了。
转眼工夫,宾客便来了个七七八八,就是那穿着三角形大翻领白色大袍的吐蕃使节也来了,那使节左右张望,似在寻觅泥婆罗王的踪迹,半响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脸色阴郁地带着从人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久,鼓声传出,连接三通鼓毕,便有内侍高声唱喏道:“皇上驾到,诸卿免礼。”
人还没到,还要先通知一声,通知之前,礼还没有行,就说免礼;沈傲觉得这大宋朝的规矩有那么一点点的怪异。
过不多时,有一支队伍迤逦自后殿进来,当先一人气度如虹,头戴通天冠,穿着大红冕服,在皇和内侍的拥蔟下步于上御案之后。
沈傲朝那皇帝去看,御案前的轻纱帷幔之后,那通天冠前垂着数串珠帘,皇帝的气息带着一种庄肃,却又看不清面貌,令人不由地生出一股神秘感。
装神弄鬼沈傲心里腹诽一番。
不过,殿中的气氛颇有些怪异,皇帝来了,方那喜气洋洋的气氛却一下戛然而止,沈傲起先还以为是皇帝驾临,大臣们生出畏惧之心;可是很,他知道错了,不止是畏惧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尴尬,一种上至皇,下至朝臣的普遍尴尬之感。
沈傲现,皇帝已经来了,可是泥婆罗王却仍没有来,这……
见过狂的,没有见过这么狂的,沈傲不知道此时皇帝的心情如此复杂,想必龙颜大怒只怕是少不得了。
偏偏那通天冠的珠帘之后的脸色却是不可捉摸,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常洛低声道:“这个王,实在太大胆了,陛下设宴,銮驾都已到了,竟还不见他来,哎,为何事先无人去催促。”
沈傲想了想,低声道:“大人,这种事若是催促就不好了,咱们继续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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