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乱来!”
“我,我可是跟着师父,练,练过武技,很,很厉害的!”
柳轻心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牙齿打架的轻响,举起枯枝的手臂,也不停的打着颤。
她在强抑恐惧。
或者说,在别人看来,她是在极力逞强,试图以“气势”,逼迫强敌退去。
“你这是干什么!”
“放下!”
被柳轻心挡在身后的翎钧,先是滞愣了一下。
继而,脸色大变,上前半步,自柳轻心的手里,夺下了枯枝。
“他们是我的客人。”
“你这般失礼待人,是想让天下人都来笑我,恩?”
说这话时,翎钧的口气里,蓦地带出了些许宠溺。
就仿佛,他突然就对她的刁蛮任性全不介意了,满心只想着,忍让她,迁就她,能让她就这么待在他身边,就好。
被夺了枯枝的柳轻心,“委屈”的抿了抿唇瓣,像是对翎钧的是非不分,颇有些怨怼。
“他们是坏人!”
回头,认真的盯着李素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错的柳轻心,把目光重新落到了翎钧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跟他强调道。
“李家人。”
“跟你哥哥一伙儿的。”
“之前,差点儿害死了你的那个。”
“要不是师父带我去山上采药,恰好发现你,现在,你早成了一堆白骨啦!”
说罢,柳轻心就要伸手,去夺翎钧掐在手里枯枝,打算用那枯枝“保护”翎钧,让他免受李素等人伤害。
“休要听下人们胡说!”
“龙生九子,尚各有不同,更何况是人呢!”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躲过了柳轻心的抢夺,顺势伸手,往她的脑袋上,亲昵的揉了一把。
“以后,你会是我的正妃。”
“执掌王府后院,一切权力的存在。”
“万不可,被那些下人撺掇,乱了主张,明白么?”
翎钧的说法,让柳轻心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她像是有些犹豫,有些不知,是不是该听他劝告,或者说,在更像是在琢磨,到底是她旁听盲信了,还是翎钧太过单纯,遭了李素等人蒙蔽。
末了,她宛如做出了什么巨大决定般的,用力的点了点头,仰起头,看向了翎钧。
“我且信你。”
“但若是,有朝一日,被我发现,他们图谋不轨,想要害你或害我,这事儿,又该怎么处置?”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了尴尬的站在那里,半点儿声响也不敢发出的李素等人。
她没有压低声音。
确切的说,她并未打算,对他们有所回避。
“对敌人,当然不用客气。”
“你师父不是教了你数百种毒药么?”
“你大可把那些毒药,一样样儿的,在我们的敌人身上试,试到你开心为止!”
翎钧是个煞星,更是个手段狠辣的疯子。
这一点,久居燕京的士族,可谓无人不晓。
没有人,愿意得罪他这样一个人。
当然,更客观的说法是,得罪不起,还不自量力试水的,都付出了这样那样的代价,得罪得起的,大都深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纵是得罪,也绝不会落下把柄,跟他彻底决裂,偶有被他抓住了“嘴巴”的,便毫不犹豫迟疑的,选择弃卒保车,跟那执行阴谋之人,划清界限,死道友不死贫道。
纵是德平伯府,这实力强横的翎釴党,亦守此理。
“殿下多虑。”
“王妃贤德,此番,不过是因不解朝中情景,又心系殿下安危,才把我等当成了恶徒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