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我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以后,可以后怎样谁又能知晓?与其指望不确定的将来,还不如此时痛快的活着。可惜……我不是顾三少,牵挂太多,顾及也太多。”
四皇子妃也只是感叹一番顾天泽肆意飞扬的人生。因为她做不到才格外羡慕着。
“左右奴婢看四皇子对主子有心,再妖娆的贱人都比不过您。”
“且看着罢。”
四皇子妃自信的勾起嘴角,“身为正妻被个小妾弄得有苦难言,简直就是耻辱。纵使皇后娘娘那么谦和的一人,贵妃等人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若说嫡庶规矩,皇家是最不在意的,史上有多少宠冠后宫的宠妃最后也都没得了好结果。”
“奴婢瞧着王七小姐倒不像蒋夫人。”
“没有王七,蒋氏还被蒙在骨里呢,她最庆幸的就是生了个好女儿。”
四皇子妃失落的看着自己的小腹,自认为比蒋氏强百套,可她连个蛋都生不出,虽然不至于危机到正妃的位置,谁不想有个贴心聪明的女儿?
“别小看了王七,能把顾三少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哪是简单的?也就王芷璇看不出来。”
“奴婢哪敢小看她?气性也太大了点。”
“这事我都看不透,你最好把嘴封上,一旦走漏的消息,我可不想面对拼命的王译信和顾三少。”
“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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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四皇子府后,顾天泽命阿四给王芷瑶送去了一车的补药,随后他骑马出京,在深夜时,赶到天算调养身体的庄子上。
正悠然品茶,欣赏星空的天算被突然冒出来人影吓了一跳,尤其是顾天泽又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俊脸微白,情绪不高。
“阿泽,你是怎了?”
顾天泽直接坐在天算对面,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端着茶盏的手臂微微轻颤,“……帮我再测命盘。”
天算道:“是不是有事?你先把事情说一说,我再帮你。”
“今日……今日……”顾天泽喉咙发紧,似找不到声音,“她说了好几句奇怪的话。我听不懂,可我知道王译信和王芷璇听懂了。”
能被乾元帝宠爱十余年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顾天泽的心机比一般人深得多,也复杂得多。
“阿泽害怕了?”
顾天泽抬眼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空的星辰,每颗星辰似乎都有一个固定的轨迹,“自从我注意她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在我书架上堆满关于王家的密报,一次落水就能改变她,我原本就不相信。”
“阿泽……”
“我爱慕的,想要同她过一辈子的人是清醒后的她。”
顾天泽语气极是坚定,不见丝毫的动摇犹豫,“你说过我命中早殇,生死皆轰轰烈烈,我最后的结局只有你最清楚,连陛下知道得都不全。今日……我感觉他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比你天算还要清楚,否则小七不会发疯,不会逼着王译信彻底抛下王芷璇。你说老天给我留了一分生机在小七身上,也许不在她身上,而在于王译信,小七说过,聪明的女子会依靠男子改变命运。”
“不管是在谁身上,阿泽的命盘有所变化,这是好事。”
“我心疼。”
顾天泽声音很低,很低,“心疼她,小七可以利用任何人达到目的,唯一不想利用王译信!”
天算手中的铜钱转动得飞快,是不是有点偏离主题?“你不是该纠结他们的异常?阿泽,你不怕?”
“你是说神鬼?”
“嗯。”
天算在禅道两宗长大,顾天泽也受了不少的熏陶,对神鬼之说要比平常人更清楚一点,有些异常只能用神鬼解释。
“我相信她!”顾天泽灌了一口茶水,“退一万步说,纵使她是妖孽,我也要他。神鬼比人更懂得珍惜,她给了我最渴望的东西。”
天算笑了,“既然你想得明白,还用我帮你推演命盘?阿泽,你现在最该做得就是把同我说得话,讲给你的小七听。不……不能同她说鬼怪的事儿,少女总会有点小秘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不了?能照顾保护她一辈子?”
顾天泽回忆起王芷瑶说得话,心里发沉,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把她逼成那样?
“如果你在京城自然没得说,去疆场……阿泽,推演命理只能测吉凶,天道无情,天心仁慈,必存一线生机。”
“两样我都不想放弃。”
“所以你就得小心。”天算拍了拍顾天泽肩头,“我等着你凯旋后的喜酒,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