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芷瑶不过是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
*****
京郊别院,卢彦勋正欣赏着轻歌曼舞。锦衣卫中最可信的属下送一纸密报。
卢彦勋看了一眼,“你们都下去。”
围绕在他身边的美人不敢有二话,行礼后退出了房门。
外人把卢彦勋比作活阎王,其实他对她们这群被当作礼物送来的女子还不错。说不上体贴温柔,可也不曾亏待她们。
“消息准吗?”
“说来也是赶巧,属下调看卷宗,发现国公夫人身边的章妈妈是锦衣卫的人,从她伺候国公夫人后,便同锦衣卫断了联系。这次属下便让人去寻她,消息是她说的,应该无误。”
卢彦勋的拳头攥紧,咬着舌尖保持着清醒,然他眼底已经荡起疯狂的血雾。“谁也别想毁了顾大人。”
哪怕是顾大人的生母。
锦衣卫似没听到一半低头,轻声说道:“国公夫人一向得宠,密报若是送给皇上,需要十足的理由,否则……皇上不会容许大人您彻查国公夫人。要不……把密报送去给顾大人?顾大人有警惕之心。国公夫人没那么容易行事。”
“混帐话,这份密报给了顾大人,岂不是拿刀戳他的心?国公夫人再不好,也是顾大人生母!”
卢彦勋尽量控制住嗜血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莫怪当年顾大人会露出羡慕的目光,顾大人是羡慕自己有一个肯为自己牺牲一切的娘亲……可不是顾大人。他和娘情早就被那群畜生生吞活剥了。
于顾大人来说仅仅是小事,但对卢彦勋却是刻骨铭心的恩情。
母亲在故去前,还叮嘱他不要忘了顾大人。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怎么可能容忍旁人伤害他追谁的人?
“这份密报送给顾大人,只会让他为难。”卢彦勋起身,整理衣领,“锦衣卫的密报只能交给皇上。备马,我即可入宫。”
“大人……”
“无妨,我自有主张。”
卢彦勋可以为顾天泽做任何事,哪怕失去性命,但若因这点小事就失去皇上的信任。进而无法指挥锦衣卫,他也太没用了,根本不配追随顾大人。
要做,就要做得漂亮!
*****
“阿泽的咳嗽可见好?”
“回皇上的话,奴婢见顾大人一切无恙。”
“看来他是紧张,怕王译信刁难他。”
乾元帝笑着走出御书房,方才内阁又事,他召见阁老后,准备去看看顾天泽,“怀恩说朕是不是告诉阿泽……王译信会出什么题目考他?朕可是知道,王译信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刁难阿泽一番?要不朕下旨,让王译信出几道简单的题目?不过那就看不到阿泽左右为难了。”
您就是想看好戏,是吧。
怀恩公公低声道:“奴婢因为顺其自然为好,王大人也不像不懂圣意的人,他疼爱女儿,难道会为难将来的女婿?”
乾元帝笑道:“朕看好王译信……”
“陛下,锦衣卫卢彦勋有急事求见。”
乾元帝停下上骄辇的脚步,沉思一会,道:“宣。”
卢彦勋随着内侍入宫,跪在御辇之前,双手捧上密报,“臣不敢自专,请陛下御览。”
乾元帝从怀恩公公手中拿过密报,快速扫了一眼,啪得一声,茶盏从轿子里飞出,落在卢彦勋面前地上,茶盏摔得粉碎,“谁给你的胆子,把这份鬼东西送来?谁你的胆子彻查定国公夫人……谁给你的胆子……往阿泽心上扎刀子?”
“陛下给的,臣只忠于陛下。”
卢彦勋低头,沉声道:“臣不敢彻查定国公夫人,只是最近国公夫人同西北巡抚马大人走得很近,马大人千金时常去国公府,臣奉命监视马大人……所以在国公府留下两人,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臣只能送给皇上决断。”
乾元帝冷静下来,沉声道:“这件事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臣遵旨。”
“你下去罢。”
“是。”
卢彦勋离开皇宫,乾元帝把密报撕得粉碎,按着额头道:“她不值得,母后,她不值得朕的宠信。也许你看错了她,也许她变了。”
“陛下……”
“选两个贤淑美貌的闺秀,朕有用。”
“遵旨。”
怀恩公公晓得,乾元帝是动怒了。
乾元帝冷笑道:“西北总督?他还想做西北总督?”
“陛下,顾大人来了。”
“哦?!”
乾元帝撩开了轿帘子,顾天泽一袭戎装缓缓的前行,墨染一般的青丝在身后摇摆,晃动,乾元帝心情猛然好了许多,“阿泽……”
顾天泽停在轿前,躬身道;“见过陛下。”
“你打算去何处?”
“臣想去衙门一趟。”
“别去了。”
乾元帝收好了密报,“朕正好无事,你陪朕下下棋。”
“臣衙门有事……”
“上来。”
乾元帝命令道:“京城都指挥衙门只剩下两千人,能有什么大事?阿泽,你得学朕,该享受就要享受。况且你咳嗽还没好,不想吃药,就给朕上来。”
“陛下……”
“朕可以告诉你王译信会出什么题目。”
“臣遵旨。”
顾天泽脸庞微红,爬上了轿子,坐在乾元帝身边,“姑父,我想在伯府有一处厢房住。”
乾元帝先是一愣,心底隐隐作痛,却面带笑容,“行,朕答应你。”
ps今天一更三千五,明天一定恢复双更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