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病了,已移至京郊千花山庄养病。
此消息一出,整个京城各豪门世族皆明里暗底一片哗然。
朱柯公主最藏不住情绪,宫学午休用完午膳,她叫上秋络晴与早入宫候着的谢幼香,三人齐聚于内学堂里一处庑廊尽头的安静厢房,将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地放出来。
“她病了!一定是害怕得病了!”朱柯公主想事儿想得不深,言语更是直来直往,丝毫不顾忌:“中秋之夜那般闹腾,虽没络晴你那般说的她酒醉后会丢飞刀甩鞭人伤人,然她那般不忌口,又爬上爬下不知体统,且不说京中那些足以配她的才俊皆已被骇得退却,纵然尚有不知死活者,其家中长辈定然也是不许的!”
“酒醉爬高背书,不至于会令人骇而止步,主要是她连皇上的名讳都敢随意出口,此方是最严重之处。轻则,家族受她所累,自此一撅不振,重则,龙颜大怒,可诛九族!”谢幼香虽有所长进,看事做事已不似从前那般莽撞,然终非心思玲珑之辈,她此番言语,却是自谢元阳处所得。
秋络晴听着,却是未语,她还在想着她明明使出秋家探子探得夜十一酒醉后的情形,乃费的九牛二虎之力,方秘而自夜十一院落中一婢仆口中所得,应当不会有错……
朱柯公主再兴致勃勃说夜十一好日子已快到头几句,见只谢幼香在附和她,她不禁看向明显心不在焉的秋络晴:“你想什么呢?”
秋络晴回过神儿,道:“我在想,夜大小姐酒醉后的情形与我所探得的情形完全不同,此中必有猫腻。”
“能有什么猫腻?”朱柯公主对秋络晴连探个夜十一酒醉情形都能探错很是不满,当下鄙视道:“不就是你的人成事不足么!行了,反正最终目的达到了,过程如何,也不必太过较真。”
谢幼香也是这般想:“原来说丢飞刀甩鞭子伤人,虽会得罪宫宴在场的不少权贵,甚至皇族,然要伤到皇上,那却是最最不易……”
“什么不易!那根本就不可能!”朱柯公主冷哼声打断谢幼香的话,“我父皇乃万岁之躯,她夜十一算什么东西!”
“是,根本不可能。”谢幼香笑着附和,面上浅淡的疤痕随着她的笑容牵动脸部线条,而略显狰狞,她却不自觉,仍笑得快意。
朱柯公主见状,掩去嫌恶的面色,秋络晴亦垂下眼帘,遮去眼里的鄙夷。
“可错有错着,她酒醉后光那一声不该喊出的忌讳,便胜过秋二小姐所探那般情形!”谢幼香只要一想到夜十一往后说亲时,多了此致命障碍,她便畅意得很,开怀得连朱柯公主与秋络晴对她面容厌弃的神色与眸光毫无察觉。
秋络晴点头:“没错,确实如此。”
点头虽点头,接下来朱柯公主与谢幼香再欢天喜地说着夜十一各种晦气话,她却是听得一半一半,心里总有不明了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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