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苦笑，“那日凌大哥进宫救场，被天香公主看了。所以，我这里怕是不方便再留嬷嬷，免得回头让您为难。说实话，我是真不想这么早和您分开。”

城府极深的常嬷嬷也被这事弄懵了，她下意识道：“那你怎么办啊？”在镇北将军府这二十来天是她从十三岁进宫后最轻松的了。每天和封姑娘、刘嬷嬷她们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或者街逛逛买买。她都想如果不是已经跟哥哥讨了个侄儿安顿在宫外，将来她出宫如果能来镇北将军府养老，替封姑娘尽点余力也是不错的。

明净听她下意识关心自己，心头一暖。

“凌大哥已经回绝了皇的要求。不过如今皇大怒，给出了五个月的期限要他想清楚。我们恐怕是不能轻易离京了。”要不是还有五个月的孝要守，怕是皇帝立即要发作了。

这下常嬷嬷是直接吓得站起来了，这一对对她一直较和善、客气的未婚夫妻这是在硬抗皇权啊。她急急道：“皇特别疼爱天香公主。但凡她看的，哪怕是别的公主、皇子的东西或者人，也一定会勒令让给她。她自小身体不大好......”

她虽然不敢说出公主脑子里长了东西的事，却也说得很明白了。

“那又怎样?我是不想让给她。”

“唉呀，封姑娘，你一个聪明人怎么在这件事泛起轴来？不是让，是分享。凌将军这样有大本事的男人，原本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何况，那还是公主啊。”

明净看常嬷嬷一心一意的劝她，很有几分感动。她抓抓自己的辫子，“常嬷嬷，本朝驸马是不是不能纳妾啊？”如果是这样，难怪皇帝提都没提她的事了。

“呃，明面是的。”不能纳妾，但可以有通房。可封姑娘是堂堂正正定过亲的，做可以有低位诰命的二房夫人都是委屈了，更不可能做通房。

常嬷嬷迟疑了一下道：“其实，可以做外室。”不住在一个府里，也少些是非。

“被骄纵了那么多年的天香公主，能容得下？那我家里岂不是天天都要演全武行？嬷嬷的好意，我领了。再留您，说不得对您反而不好。”

常嬷嬷也知道此时自己不宜再待在将军府，看了明净一眼道：“三思而行！你说得对，天香公主确实不会容得下你这个原本的未婚妻。所以，一定要小心。那我收拾收拾回宫向太后复命了。多谢凌将军和封姑娘的厚赐。”

明净微微一福，“为了避免麻烦，我不派人送您了。这让人通知您侄儿过来接。”

“好！”

常嬷嬷回到宫，太后问她，“你倒是回来得挺快。是那家赶你了？”

“不是赶，太后的人他们怎么敢赶？封姑娘说家里出事了，不方便再留奴婢。”

太后道：“哀家那日说凌荆山这小子是个疼媳妇儿的，还说轻了。他根本是个过度重视情爱，昏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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