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紧绷不住:“师傅。”南羌抹了抹眼泪,鼻子通红。
跛脚七气息微弱:“苟且残喘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当年我承了你祖母恩情,才捡回一条命,收你为徒,教你武功这份恩情也算还了。
等这事过后,你听师傅一句,回南淮,京都是个是非地,别回来。”
南羌抽泣哽咽:“好,等这事过去我就回南淮。”
跛脚七抽下一块玉佩,递给南羌:“嵩云庙里有一个悟荃的人,你替我把玉佩转交给她,让她,让她久等了,害苦了她一声,是我的不是。”
南羌哽咽点头,跛脚七微微露出笑意:“我死后,就把我埋在竹屋后面,此生不能报家仇,泉下无颜见祖宗,墓碑上不必留姓氏,有个收尸的人,我已无憾。”
跛脚七说完,嘴角僵持着,南羌摇了摇跛脚七:“师傅,师傅……”
怀清伸手去探了探,低声道:“已经断气了。”
南羌豆大的泪一滴一滴落下,随后南羌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起身。
“把师傅埋了,去嵩云庙。”
天快四更,月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湖面吹来的风清凉,竹林沙沙作响。
南羌凝着对面的嵩云庙,拿起长鞭抄着近路上了山。
到了嵩云庙,南羌在寺庙外面敲了敲门。
打开门看见一个尼姑,南羌才知道嵩云庙是一座尼姑庵。
小尼姑一见是男施主,后退一步,双手合着:“阿弥陀佛,不知两位男施主深夜来是为何事。”
南羌道:“我二人来是找一位见悟荃的人。”
“悟荃师太乃是我庙里清修的客人,怕是不便见客。”
南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小尼姑:“你将这块玉佩替我转交给她,就说我二人寻她有要紧事要说。”
“那请二位施主稍等片刻。”小尼姑拿了玉佩,进了门又把门关上。
小尼姑在门外敲了敲门,屋里一位衣着素净,头上只插着一根木发簪的女人走了出来。
小尼姑把玉佩递了上去:“这是门外有两个男施主托我交给施主您的,他们二人说有要紧事要跟施主您说。”
悟荃一看玉佩,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请问这二位施主现在人在哪?”
“尼姑庵有规矩,男子不得入内,所以两位男施主张在门外等着。”
悟荃回屋用帕子擦了擦脸,又对着镜子看了看,最后才出门。
出了门外,看见是两位年轻公子,脸上的惊喜笑意慢慢凝固。
“不知二位是怎么得来这块玉佩的。这块玉佩的主人现在在哪?”
悟荃看着二人,南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跟前徐娘半老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虽然穿的素净,但是行为举止,气度不凡。
南羌换是平时,一定揶揄几句,可现在看来。
南羌支支吾吾,一会叹了一口气:“他死了。”
跟前的女人双眼慢慢睁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死了?”
“他托我来跟你说,是他害苦了你。”
女人似乎没听进去,嘴里喃喃道:“死了……不可能死了,我这里,我这里还感受到他活着。他怎么会死,当年就有人跟我说他死了,我不信。你现在拿着他的玉佩来跟我说他死,他什么时候死的?”
女人一双手揪着胸口上的衣裳,眼神悲切的看着南羌。
“他尸首就埋在山脚下湖对面的竹屋后面。他一直住在那竹屋里,竹屋可看得到这里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