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看南羌忙里忙外忙了一整天,进屋里看着南羌手里拿着一只毛笔,一手托着下巴呼呼打着瞌睡。
昏暗灯火下,南羌的脸有些泛红,怀清拿过南羌手里的笔,在砚盘上沾了沾墨。
怀清俯下身,认真的拿着笔在南羌额头脸颊还有嘴唇上面花了几笔。
南羌觉得脸上有些痒伸手去抓,将脸上还没有干的墨水推开,脸上黑乎乎一片。
怀清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赶紧出门,又把门关了起来。
白芷端来夜宵,打着哈欠,刚进门有些心不在焉的。
白芷强撑起眼皮,想叫醒南羌,低头看南羌的脸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南羌被惊呼声吵醒,警惕的看着四周,看到白芷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南羌有些疲惫伸了伸懒腰:“大晚上的你叫什么。”
白芷指着南羌的脸,神色有些复杂,等南羌全部脸都抬了起,白芷又忍不住发笑。
南羌看白芷一惊一乍的,白芷差点笑岔了气。
“小姐,你的脸。”
南羌摸了摸脸,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脸怎么了?”
白芷转身去拿了一面镜子递给南羌,南羌看着铜镜上面的自己,脸上的墨水糊成一团,眼睑上,嘴唇边上还画着两个小翘尾。
南羌握紧镜子:“肯定是那臭道士做的好事!老娘这就去把他给撕了!”
南羌拿起桌面上那把长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面鸡飞狗跳的,两人一直打到三更半夜,屋里的人都睡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歇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南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混出郊外,南羌夹起一口大锅,推了一车的米粮,那些饿了好几天的难民个个蜂蛹上前。
南羌拔出剑,敲了敲那锅底。
“大家静一静,别急!”南羌扯着嗓子,喊完以后,喉咙有些干疼。
“你们还想不想回皇城了?!”
底下的人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愁苦道:“谁不想回去,可现谁能进去。”
“是啊……”
“是啊……”
“想回去就给我闭嘴!”南羌举起长剑,都快把那口锅给敲破了。
南羌指了一边:“那里全都是米,这一边全都是药。这些米够你们吃上好几日,身上感染瘟疫的到最东边,身体康健的到粮食那边。
从今日起,身体康健的负责做饭熬药,每天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把饭放到那边,等那些身染瘟疫自己过来吃喝。瘟疫病轻的,照顾瘟疫病重的。
吃完饭就将这些药材全都倒锅里,熬好的汤药也放到那边。谁也不能私自偷粮偷药。
起哄争抢的,欺负弱小,偷懒耍滑的!这就是下场!”
南羌拔出刀,劈在一边的木桩上,木桩一下碎成几块。
底下的人也听的清清楚楚,只要有吃的有喝的,能让他们有活着的希望,那就是天大的恩赐。
南羌坐在大树上,怀清递过来一个野果子。
南羌看着南羌可以说是蓬头垢面,伸手去擦了擦南羌的脸。
“你说你,非得充当什么救世主。”怀清揶揄苦笑。
“我乐意。”南羌赌气的咬了一口野果子,野果子又酸又涩,南羌舌头都酸麻了,面部扭曲在一块。
“臭道士,你摘的这是什么果子。”
“这日子,他们都是靠这些果子填腹。你看那块空的地方,那些草根就是被这群难民挖来吃的。
朝廷虽然有定时发放粮食,可你是粮食不过是一点点。
所幸这南淮王府,靖远王府,高家,还有丞相府这几天来都运粮食出来赈灾,不然这里早就饿死不少人,白骨遍地了。”怀清吞了下肚,嘴里还是有些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