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来,据我所知,这朝廷命官与商人之间有利益往来的,大多数都是百腾阁的人。
南淮父母官辛平山,与峻州商贾大家陈家,郇城父母官与商贾白家,酆州城原家,虞城余家都有关联。
我常年不在京都,京都虽不知道有谁,但这趟水肯定不清。”
南羌不动声色,白芷看了一眼南羌,随后也不好吱声。
片刻男子突然叹了一声:“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答应我送我出城,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南羌踢了一脚男子,翻了翻白眼。南羌上前替男子接好骨头。
“原本想让你尝尝我分筋错骨手的厉害,算你小子识趣。”
南羌替男子接好胳膊,给他指了一条路。
南羌离去前突然转身:“百腾阁派你来,是刺杀三个人?”
“我还敢骗你。”
南羌眉心略略皱起,片刻舒展:“走吧。”
“小姐,你是担心道长?”
“担心……他走了,谁上街摆摊赚银子供我们吃喝。”
白芷觉得有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小姐不用担心,我们银子已经够吃喝了。”
夜里,醉香楼,丫鬟端水进闫玉娇房,瞧见闫玉娇半露酥胸坐在窗前失神。
“娘子在想些什么呢?”
闫玉娇回神,丫鬟继续说道:“世子今日送来的那一堆红玉镯子真是上等难求的宝物。这在晚上烛光下都是润泽透亮,娘子带出去,在日光下一站,可还了得。”
听丫鬟眉开眼笑刷了一堆,闫玉娇声音低沉:“如此宝贵,收起来,好好珍藏吧。”
丫鬟点头应了是,闫玉娇在外人跟前时常一副笑脸,可到了屋里独自一人时,却是总一副脸色。
说是苦,也不是苦,说是清冷才算是贴切。
丫鬟刚转身,闫玉娇把人叫住:“昨夜赖公子说的酒话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这事要是有人追查起来你千万别多管闲事,但凡问起就说不知。”
丫鬟面色一敛:“奴婢知道了。”
醉香楼本来就是个风流的地方,勋贵子弟多,这是非自然也多。
自打怀清不在,南羌早起总忍不住伸个脑袋去看一下房子里有没有人。
没有怀清的讲究,白芷每日不用一大早起来熬粥去买烧鸡,煮热水,心里不知多高兴。
怀清躺在皇宫里躺了两日,每日赵映月都在清晨时看他一眼,问一些外面的新鲜事,还有替她画一些黄符,有时还闲的要命,特意抓一两个宫女太监,让他给他们算算命。
怀清也是无奈,这宫女太监除了一生老死在皇宫,还能做些什么还能有什么前途?
赵映月每日费尽心思在怀清身上找乐子,怀清就每日费尽心思敷衍打发赵映月。
第三日,赵映月身边的贴身宫女拿着太监衣裳进来。
“公主说了,从今儿起你就不用回司衣局方差了,赶紧换好衣裳,等会公主用完膳要去御花园走走。”
怀清接过衣裳,看了半响,心里惊恐,这公主不能真把他当太监了吧?
怀清换好衣裳,由人带着到了赵映月跟前。
赵映月看了一眼怀清,伸出了手。
怀清愣在原地,须臾,赵映月身边宫女冷咳一声。
怀清满头雾水的拉过赵映月的手。
“大胆!”
怀清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宫女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你身为一小小太监,怎能直接碰公主的手。”
缩了回来,愣在原地,片刻,赵映月声音慵懒:“你,站在本宫身侧。”
怀清退了一步,在后面打着哈欠,赵映月回头看了一眼怀清,怀清活生生把哈欠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