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穆出现,不仅是南羌看见了,别的人瞧见后纷纷压低声音:“那不是温公子吗?他今儿怎么出来了?”
“是啊是啊,不是说她被贼人打得受了重伤,可瞧着面色竟然还比以前好。”
“也不知这温公子结的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人打得这么惨。”
南羌喝了一口茶。得意的看着温成穆。
等温成穆走远,南羌就尾随了上去。
温成穆每走一步楼梯,脚就发软发颤,一旁小厮看着,想上去搀扶,被温成穆一把推开:“滚,要是让公主看见本公子七尺男儿,还要下人搀扶,成何体统!”
小厮犯难:“公子,映月公主未必在这。”
温成穆恼怒:“谁说的?!谁说映月公主不在这的!本公子早早就收到了风声,映月公主今晚便装出宫,她最爱的就是漱良斋的糕点,她一定会在这!”
温成穆执拗的上了一台阶,又要紧牙关坚持了过去。
“要是映月不在,公子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温成穆横了一眼小厮:“要不是本公子有伤,本公子早就踹你下楼了。”
温成穆一提踹字,裤裆就一阵疼意。
眼里直冒星火,那晚那小兔崽子可差点要了他命根子。
温成穆愤恨咬牙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小厮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做声,这话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南羌耳里。
南羌露出邪魅笑意,从楼梯上跑过,一撞温成穆,温成穆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楼梯。
楼下的人一声惊呼,刚夹着菜想送入口的怀清抬起头看了一眼,看见南羌那抹衣袂,怀清低头继续吃饭。
温成穆摔在小厮身上,骨头嘎嘎一声,温成穆面色痛苦。
“扭,扭到腰了,快快扶本公子起来!”
温成穆满脸涨红,咬着牙关。小厮吓得心肝直颤,刚扶稳温成穆,温成穆还没站稳,就瞧见一女子缓缓迎面而来。
温成穆呆滞伫立在原地,看着女子渐渐远去,温成穆嘴角慢慢上扬,嘴里一张一合,轻微道:“公主。”
小厮以为温成穆魔怔了,提醒道:“公子,这里没有公主。”
赵映月此时回眸,帷帽遮住赵映月面容,也遮住赵映月嫌弃的眼神。
温成穆痴痴站在原地,楼下的人也看着温成穆。
不远处的南羌看着温成穆,嘶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刚出门,婢女附在赵映月耳边:“刚刚那位是京兆尹温大人的二公子。”
赵映月恹恹的应了一声:“纨绔子弟。”
自从见了赵映月,温成穆便一直面犯桃花,半笑半失神,像是给勾了魂似的头重脚轻,任人搀扶,一路下了楼梯也不吱一声疼。
温成穆长久爱慕映月公主,人尽皆知,可映月公主厌烦温成穆,也是众人皆知的事。
偏偏温成穆一根筋的,总觉得公主对他也有意,但凡与赵映月有关,温成穆都像是丢了心魂似的。
温成穆原本就是个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自打见了赵映月一面,便洗心革面,日夜苦读,就是盼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迎娶公主。
温夫人就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年幼不慎摔瘸了腿,只剩温成穆这么一个康健的公子哥,温成穆收敛心性,一心好学,温夫人自然欣慰。
可也怕映月公主指婚他人那日,她儿受不住打击,怕一夜疯魔了。
南羌坐回位置,怀清吃饱喝足,南羌刚坐下怀清就起身欲走。
南羌一把拉着怀清:“今晚二更,去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