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比的不但是度和力量,还有决心和信心。
如此阵仗,没有实力活不下去,如此对决,没有信心一样活不下去!
无从闪避。无从退让,只有坚信敌手杀了自己之前,最果敢、最迅疾地杀死对手,才是活下去的唯一途经。
于是远处大军就看到。两队相撞的那一刻,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如被火焚烧的枯草般软弱无助,枯萎灭亡。河水瞬间就被染红。有如彩霞残晖,夕阳血照!
生命在这一刻。简直卑贱无比。
李靖从来不屑,也不会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击方式,可张济不同,他除了这招,别无他法。
张济脸色苍白,这时候却已快到了河北军的尾部。阮君明搏命地一枪,几乎刺破了他的脾脏,鲜血流淌不停,他没有机会去包扎。
眼下的他,只能为活下去而努力。
他既然答应了西梁王,就要不辱使命。生死搏杀中,可如方才那样生死一线,还是让他事后心惊。
阮君明绝对不弱,他张济还能活着,只能说对决策略比阮君明正确。
额头汗水夹杂着河水、血水流淌下来,迷离双眼。张济甚至没时间擦拭,他只是握着手中的长刀,和奔腾的狂潮擦肩而过。
若不能一招制敌死地,他不想浪费半分体力,鏖战并没有结束,不过是刚刚开始。
两个河北军勇士见张济杀来,毫不犹豫的交叉刺来。枪长刀短,两点寒光,若是成行,就要将张济钉在半空之中。
张济挥臂出刀,竟然抛出了手中的单刀。
单刀一旋,飞上了半空。可在这之前,已准确地割裂了左侧河北军的咽喉。那人倒下去的时候,握住咽喉,眼中满是不信。
他已够快够狠,没想到张济更冷更狠!
右侧长枪刺来,破空之声刺耳。河北军这二百人,亦是精中选精,每个人都是不可轻视。这一枪勇猛无俦,虎虎生威,就算刺在铁板之上,都可能刺穿!
张济已赤手空拳,无从抵抗。只能左手一扣,抓住马缰,双脚甩开马镫,几乎平飞般躲在马儿的一侧。
冰冷地长枪毒龙般擦着张济背脊而过,带股火辣辣的痛。张济闪过枪尖,大喝声中,已震开枪杆,凌空扑过去。
他手中只有张长弓,一支箭都没有。眼下他能抓住地,只有这张长弓!
右侧那人虽是激战之中,却几乎笑了出来。就算张济握把匕,也不会让他感觉如此好笑。
一张没有羽箭的长弓能做什么?
张济立刻就告诉了他答案,不要说一张长弓,就算一根绳子在张济地手上,都是杀人的利器!
张济飞扑过来,有如苍鹰般勇猛。那人还来得及抽枪再刺,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已刺入张济的小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阻隔。
张济空中急急扭腰,躲过夺命一枪,手一扬,长弓已套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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