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点头,“卢大人说的不错,我也如此认为。眼下当务之急,当是出兵北邙山,趁黄河冰封之际,过河援助河内、长平两郡。长平是我等进攻上党地根基之地,只要上党落入我手,可借此地进攻太原。若失此地。关中有河东庇佑,更是固若金汤。对我等不利。”
萧布衣、徐世绩却均是沉默不语,卢楚问道:“西梁王,难道你不认可魏御史所言?”
萧布衣沉吟道:“河内、长平从短期来看,战略目标并不重要。但是我们若取河东,这两地无疑是我们进攻河东等地的跳板,这两地也绝对不能让出去。可是……”萧布衣欲言又止,徐世绩一旁道:“魏御史说的很有道理,可我觉得,此举绝非窦建德真正用意所在。”
萧布衣双眉一扬,“世绩,你认为窦建德是何用意?”“眼下虽可渡河而战,但显然并非开战的季节。”徐世绩沉声道。
“是啊。”萧布衣喟叹道:“我想窦建德就算要战,总也要等到开春时分……哪里想到他像火烧**一样,我们若是出兵抗拒,月余他们可能克我等两郡数县,但是只要三个月的功夫,只要黎阳不克,我们就可将他们逐出这两地。”
萧布衣早知道,这个年代出兵并非简单,所以他素来推崇用最少的兵力创造最大地效益。他的铁甲骑兵天下闻名,可也不过数千之众。只有这样,才能极少受粮秣辎重所限,最大限度挥奇兵的效果。大军长途跋涉,对后勤供给绝对是个很大的负担。徐圆朗虽是十数万大军对抗,萧布衣大可征百万雄兵,可却最多用了五万兵力,并非兵源不足,而是要考虑到供给的承受之能。窦建德连攻黎阳、河内、长平三地,看似凶猛,但是据萧布衣估计,已最少用了五六万的兵力,若是在收获时节,这些人倒可以抢割野外粮食,以供军用,可现在天寒地冻,野外颗粒皆无,这数万大军的补给已是窦建德最大的弱点。萧布衣可以毫不犹豫的让诸地坚守,诱敌深入,然后再派兵断其粮道,大军无粮,不攻自败。
行军对垒,并非一定要硬碰硬,装备最精,人手最多就能获胜。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只要善用其一,然后找出弱点,专攻敌手,当可胜出。
萧布衣把想法说出,众人都是点头,卢楚皱眉道:“听西梁王一说,老臣亦觉得事情蹊跷。窦建德并非不擅用兵之人,如此猛攻,到底用意何在呢?”
萧布衣望向徐世绩,“想必世绩早有定论。”
徐世绩沉着地走到地图前,伸手比划道:“西梁王,诸位大人,眼下我们有数线作战。那就是郓城的秦将军对抗罗士信,巨野的张大人伺机进攻任城地徐圆朗,还有的当然就是窦建德沿黄河北岸拉出的一条战线,从黎阳一路西进。不知道你们可否注意到,窦建德竟然只在黄河北岸兴兵,引我们的恐慌。对于黄河南岸,他居然秋毫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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