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倏然而来,苗王居然没有任何诧异。
乐司徒却是多少有些诧异,只有他才知道苗王的蛊毒独步天下,不要说司空不是对手,就算是三司联手,只凭蛊术,亦不见得胜过苗王。
苗王安分守己,只能说他心性使然,为苗人着想,却绝不意味着他是无能之辈。苗王既然说在望月峰下了七重禁制,那绝对不会少了一重,死的这数百死士就是个很好的证明。可虬髯客飘然而来,居然没有中蛊,这人比起西梁王的来头,更加的深不可测。
听到苗王询问,虬髯客深施一礼道:“苗王以大局为重,深明大义,张某人佩服。”
苗王轻叹声,“能得虬髯佩服,殊为不易。我这七重禁制,对于虬髯而言,如履平地,实在让我汗颜。”
虬髯客微笑道:“在下若不得苗王相邀,怎敢轻易就来?可得苗王相邀,我又怎能不来?所以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惴惴前来。我此生最佩服侠义人士,不管他权利滔天,不管他威震一方。只要他能为百姓造福,就值得张某人一拜。”
乐司徒突然道:“虬髯,苗王方才问你,天梯一诺何时实现?西梁王方才在此,你既然为他奔波,为何不出来一见?”
虬髯客摇头道:“乐司徒说错了一句话。“我说错了什么?”乐司徒愕然问。
“我听闻乐司徒为说服苗王选择西梁王,不惜断臂离开太平村。回转巴西劝说苗王?”虬髯客淡然问。
乐司徒身躯一震,“你都知道了?”
虬髯客轻叹道:“该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知道。但是我想问乐司徒一句,你千里奔波,可是为了苗王?”
乐司徒半晌才道:“我当然不是为了苗王。实际上。苗王又何须我来操心?我此举是为苗人、为巴地百姓。亦为五斗米教地以后着想。”
虬髯客微笑道:“乐司徒大义之人。张某人佩服。我方才说乐司徒说错了一句话。就是想说。我千里奔波。并非为了西梁王。乐司徒为五斗米教着想。我却只为太平道考虑。至于什么天下大事。那非我考虑范围之内。你们和西梁王结盟。是你们地事情。我对你们地承诺。是我地事情。切不可混为一谈。亦不能混为一谈。我不见萧布衣。就是不想别人误会而已。”
他说地复杂。苗王淡然道:“我听说虬髯当初在昆仑面前立誓。绝不插手天下之争一事。看起来绝非谣传。太平道中。我只有两人能信。一是昆仑。一是虬髯。虬髯到现在。还没有让我失望。”虬髯客淡然一笑。“看起来苗王也并非不理天下之事。”
苗王轻叹声。“我地不理。和你地不理迥然不同。我不争……是因为有自知自明。而虬髯你不争。却是有悲天悯人之心。结果相似。心意不同了。”
乐司徒赞叹道:“若非虬髯当年之举。就算你过得了天梯。苗王也不见得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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