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点头,“梁国公若有如此想法。天下可定。”
“我说的忙碌却是另外的一种忙碌。”萧布衣边走边谈。“眼下如何肃清盗匪是第一要务,可如何消弭士族对寒门的偏见也是让人头痛地事情。”
马周止步,萧布衣感觉到他的动静,扭过头来,“你不认可?”
马周振奋道:“梁国公只存此心,天下寒士之幸事。”
“你不用着急感谢。”萧布衣笑着摆手,“我说是一回事,可真正要实施起来。还是很有难度呀。”他望着远方。轻叹声,这一刻马周见到。现萧布衣的迥异之处,他们看起来极其的不同,可萧布衣这声轻叹就已经让他心弦悸动。
他知道,这种叹息和那盲叟的筚篥般,都是自内在的心声!
“其实你没有被任用,看似一个偶然地现象,却是门阀数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影响。”萧布衣沉声道:“士族和寒门猫狗不同路,士族看不起寒门只因为观念大相径庭,实际上,他们少接触民生,更是不知道百姓疾苦,难免是从高高在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想要扭转他们的角度,并非一日之功……”
马周连连点头,“梁国公说的极是,可我们总要去做,不是吗?”
萧布衣微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你说的不错,我们总要走出这第一步,薛怀恩就是我的试探,而你就是我走出的关键一步!”
马周有些糊涂,萧布衣却已经带着马周来到了梁公府地纳贤馆。
早有兵士上前查问,“做什么地?”
萧布衣伸手在脸上一抹,大胡子已经到了手上。马周眼前一亮,见到萧布衣双眉如刀,目光炯炯,脸上线条刀削般硬朗,不由暗喝了声,好一条汉子。
方才的萧布衣是随和,看起来不过是市井之徒,可此刻的萧布衣抿着嘴唇,肃然之色沛然而出,看起来贵不可言。兵士见到萧布衣的真容,慌忙跪倒道:“参见梁国公,属下不知梁国公驾到……”
“免礼。”萧布衣摆摆手,“不知者不怪。”
兵士退到两侧,萧布衣却是径直前行,一路上守卫纷纷跪倒,马周虽狂,可亦如踩在云端般,如在梦里。
早有兵士通知纳贤馆的西门楚才,西门楚才快步迎出,大礼参拜道:“梁国公驾到,属下有失远迎,万请恕罪。”
斜睨到一侧的马周,西门楚才心口一跳,感觉到有些不对。
虽然每日接见的求职之人数不胜数,可西门楚才却还记得马周,只因为马周本身豪放不羁,来这里还能带着酒葫芦的人。千百人也只有马周一个。
萧布衣摆手让西门楚才起身,一切举止从容不迫。他和杨广不同,不需要华丽和场面等外部因素来显示威严。只要他喜欢,他可以和叫花子称兄道弟,只要他喜欢,东都百官均要匍匐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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