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还是沉默,只是垂下头来,谁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意。
“你能不能少烧一点,或者败几仗?”
“不能。”
“为什么?”
“李靖或许会死,但是不能败。”李靖沉声应道。
可敦望了李靖良久,“你领军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自负吗?”
“我不是自负,而是不想让太多的人失望。”李靖缓缓道:“再说,败不是好的办法,只有胜下去,才能不断的给始毕可汗施压。”
可敦对属下都是威严无比,偏偏对这个李靖怒不起来,“可你要知道,俟利弗设若是也败了。说不定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李靖笑了起来。双眉中带有讥诮,“可敦说笑了,其实可敦的真正用意当然不止这么简单地。我带兵在草原兴风作浪当然不见得能让可汗回转,不过可敦扶植起俟利弗设,那才是可汗真正忧心地地方。俟利弗设是可汗的弟弟,向来和咄吉不和,在草原也有威望。和叱吉设不可同日而语,他势力兴起,可汗久攻雁门不下。各郡援兵迟早会到。北方动乱不堪,俟利弗设强大,很可能抢了他可汗的地位。诸事加在一起,他地位不稳,怎能不回?”
可敦双目灼灼,“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了?”
李靖笑笑,“有些事。不用瞒。有些事,注定了结果!”
可敦琢磨着李靖说的两句话。半晌才是叹息了一口气,“你如今要走了,能不能和吾说说要去哪里,吾事先也有个准备?”
李靖摇头,“不行,我的兵士服从我,信任我,我又怎能拿我的兵士性命开玩笑。”
可敦笑了起来,点头道:“李靖,你很不简单。”
她说完后,起身出了营帐,李靖却是不动,一直枯坐到夜晚,这才起身,拿着可敦地令牌出了营帐,一路北行到了个山谷,爬山而过,到了山的另外一面,那里有着他的三百兵士还有数十禁卫,望见李靖从山上走来地时候,孙少方忍不住道:“李郡丞,其实有更近地路到这里的。”
李靖回头望了眼,“有时候,绕远未尝不是捷径。”
孙少方摇头,心道这个李靖说话和那个道信有得一拼,简单明了却让人琢磨不透。
众人出兵山谷,兵士们还是如常,铁打的一般。众禁卫却是对李靖佩服地五体投地,这些天李靖的乱战和奇袭实在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虽是乱战,可乱的向来都是敌手,战的却是李靖。李靖地兵士总是纪律严明,能在李靖号司令第一时间抢占先机,让对手溃不成军。他们一路向西行进,却不算劳累,实在是因为李靖养兵得法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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