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完自己也觉得不妥脸羞得通红,一转脸看见朱棣正笑看着她,益发地难为情,低下头道:“我胡乱哼的,你,你……”
朱棣却一本正经道:“唱的什么?我正听得入迷,怎地不唱了?”
奚梅转回头不看他,口中却道:“不过是我家乡的小调《月子弯弯》,只会这四句,再没有了。”
朱棣歉然道:“这些天来有些闷到你了是吗?你素日里除了酿酒和读写诗词,还做些什么?”
奚梅侧首想一想道:“闲来无事,女孩儿家,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绣绣花,缝制衣裳,又或者做做香囊而已。”
朱棣一听便来了精神:“你给我做个香囊,让我日日戴在身上可好?”
奚梅口是心非道:“不好。”说罢,再不理他,只静静地弯起嘴角笑。
朱棣自然知道奚梅的心思,打开房门唤了三宝来吩咐道:“派一个侍卫,拿本王的令牌即刻前往苏州织造,就说燕王爷要取些苏州出产的各色上用纯色锦缎和各色上用丝线,梅儿有些无聊,快马加鞭,速去速回。”
关上门回头看到奚梅正在发怔,神色有些古怪,关怀道:“梅儿,你怎么了?”
奚梅苦笑道:“没什么,不过想起一个典故。当年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如今我也算是体会到了。可转念却又想起了‘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不免有些唏嘘!”
朱棣顿时有些着恼,抬起手便轻敲她的额头:“我不是皇帝,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你我乃是寻常夫妻,杨贵妃再如何风光也不过是个妾。你怎倒想起唐明皇和杨玉环来。满嘴胡说八道,如今大明太平盛世,哪里来的安史之乱和马嵬坡,你我自然是白头到老。”
朱棣在奚梅面前或是嬉笑或是玩闹或是宠溺或是爱怜,从来都是和颜悦色。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朱棣这样认真,自己心中也觉得甚是不祥,这样的比喻十分不好,忙道:“原是我不好,胡乱说的,你别当真。”
朱棣不由分说一把将奚梅揽入怀中道:“我自然不当真,你更是不许当真,这些天你确实有些无聊,我早该打发人去,回头好好地绣个香囊给我,记得务必是寓意我们夫妻恩爱永不分离的。”
子夜时分,奚梅已经熟睡。朱棣灭了烛火躺在榻上思量:“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气机不急,父皇年事已高,不过是静候时机而已;至于地机,这一路回北平刚好将各地守城的官员摸个清楚;既然父皇和皇太孙如此不放心,不如将计就计静候时机时在事机上好好做些文章;只是这力机,实在是大有不足。”盘算久久,也不知是何时才入睡的。
因着朱棣之前在苏州闹得鸡飞狗跳的事情,苏州织造恨不得将库房里,亲王仪制的上用珍品尽数奉上,侍卫又是一路紧赶慢赶,待到朱棣奚梅到达济南府的那晚,方安顿下来,锦缎和丝线已经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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