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给他爹一个面无表情的表情,转头,接着做作业。
薛老侯爷嘿嘿笑着遁走,转身跟媳妇诉苦:“真真给阿灿留的功课,我都不会做。”
老晋阳侯夫人正忙着对礼单,抽空回了自家老头儿一个字:“嗯。”
薛老侯爷:“……”十分憋屈。
老晋阳侯夫人对完礼单,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用一口茶,冷了脸,说:“谁敢坏我儿子快活日子,我一个不饶,不管是谁。”
一字一顿重复一遍:“不管是谁。”侄女外甥女,亲的远的旁支的,投亲的,小住的。呵,往年她儿子背着天煞孤星名头娶不上媳妇的时候可没一个上门的。
薛老侯爷在媳妇手上拍拍,叹口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儿子也有数。还有咱们真真,真真……”
说到后面,薛老侯爷整个人都纠结起来了。他眼瞅着就知天命了,做儿媳妇布置功课的话,和他十一岁小儿砸一个水平……大儿砸是他一手教出来哒……还不如他……
老晋阳侯夫人收了怒火,觉得好笑,也欣慰了:“不怕,咱俩儿子都有酒窝,真真喜欢那个。”
薛老侯爷:“嘿,嘿嘿!随我,都随我!”一笑,脸上深深的两个大酒窝。
纪真回了安远侯府。
轿子进门,停在云霁院门外。
半晌,没动静。
纪真:(~o~)zzzz……
睡得可香。
木樨把轿帘掀开一条小缝,又放下了,很苦恼。少爷昨晚睡的那么晚,又起的这么早,在轿子里就睡着了,坐着睡,多累啊!
帘子一掀纪真就醒了,打着哈欠钻出轿门,马上一件厚厚的斗篷就披了上来。
纪真暗暗点头,轿子真是个好物,一晃悠就打瞌睡,以后不怕起太早睡不醒了。
洗过手脸,干掉两盘子点心一大碗热汤,纪真就又钻进了书房。
木槿过来磨墨,说:“少爷没回来的时候总有眼生的小厮在附近探头探脑,我让人盯了下,进了暄少爷的长松院。”
纪真笑了:“不必理会。昨儿老太太六十整寿,有些客人没走,也有上京赶考寄住的,大概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走门路吧。”
不过,他们算是找错门了。纪暄是个呆的,他们要是打着探讨诗文的名义进长松院,纪暄会很专心很专心的跟他们探讨诗文到底。除非他们将心中所求直接开口,而文人都是好面子讲婉转迂回的。迂得太回,纪暄是听不懂的。
木槿点点头,专心磨墨。
纪真抬头盯着木槿小麦色的酷帅侧脸看一阵儿,咬咬牙,说:“西北军中,京郊大营,军校医科教官,你选一个。”
木槿手中墨条一扔,转身就走:“我哪儿都不去。”
纪真:“……”又被拒了。给人娶媳妇的话还没说呢,不用说,肯定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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