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用手去抓水,水在他的指缝里横流,一滴不剩,他摊开手掌:“自古以来什么都是环环相扣的,你口中所说我的帝王命很短,你是来看九儿的,我相信九儿的帝王命,跟我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羌青兄可能要劳烦你去各国纵横了!”
羌青神色瞬间灰暗不明:“各国纵横,你得先自立为王,只有你自立为王了之后,攻打大夏的时候,才会名正言顺的渠道,各国纵横!”
自立为王在小小的平阳城?
哥哥会怎么做?真的会自立为王,然后在半个月之内攻打大夏?八座城池,八十万人马,我们现在只有所有东西都算在一起,撑死不过二十万……
哥哥沉默了片刻,对我道:“九儿,替哥哥送送羌青兄,哥哥需要好好想一想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放下托盘,紧张得把拳头握紧,走到羌青面前:“我送你回去!”
羌青轻笑一声:“这三更半夜的到底谁送谁?还是我送你吧,你哥哥可以在这里泡一夜,身体里的沉郁太重,自己好自为之吧!”
羌青说完转身就走,我跟着他一起,这么冷的天,手心里全是汗,羌青走着走着停下脚步,眸光闪过寒芒:“今日你有心思?”
现在还没有走到房内,山上的小道上,我故作镇定的摇头:“没有心思,只是比较担忧哥哥!”
羌青脚下步子向后退了一步,对我道:“不用担忧,你哥哥心智非常,一般人要不了他的命!”
他向后退,我也向后退,山间小道结了冰,我脚下步子一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脚给崴了。
痛呼一声,羌青连忙蹲下:“怎会如此不小心?”
我被他这样一吼,眼眶瞬间红了,带着倔强的指责与控诉:“你刚刚后退,你知道我喜欢于你,你离我又近,我自然紧张的后退,这一后退,就把脚给崴了!”
最后一句说的无比小声,似对他有太多的怨念不敢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
羌青的手已经摸到我的脚脖子上,我一个吃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痛!”这种弱者的卑鄙无耻,确实挺让人不齿的,可是不齿又怎样?能达到目的,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
羌青摸索了一下,对我道:“脚崴了,没有伤到骨头,伤到筋了!”
抓着他的手臂想起身,他俯身把我一抱,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吓得我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羌青抱着我就走,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真是一个爱逞强的丫头,和她完全不一样!”
慢慢的压住自己心中的狂跳,问道:“你现在说的她,是谁?”
“山的那一边,姜国公主!”羌青眼睛望着前方,脚下步子沉稳:“她就像一个刺猬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把自己武装起来,可能因为你有个哥哥,把你护得太好,她什么都没有,她是一个一无所有,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的人!”
“你为什么不带她来?”望着羌青光洁的下巴,语气放得极缓:“那样的女子应该惹人疼爱,就算你不爱她,你也可以跟她做知己,以你的本事,给她一个安稳不难!”
羌青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她跟你哥哥一样倔强,宁可轰轰烈烈的去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她还有个弟弟,希望她的弟弟能当姜国的皇。可惜她的那个弟弟虽然很小,却一直在窥探于她,若是良人也罢,可惜非良人!”
“他们不是姐弟?”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羌青摇了摇头:“他们不是姐弟,她不知道他不是她弟弟,而他的弟弟知道她不是姐姐,我也多次提醒,可是她只有他一个亲人,终究选择去相信!”
我忽然默了默:“她是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她把她弟弟当成了她唯一的救赎,她需要找一个活下去的支撑!恰好她弟弟就是这个理由!”
羌青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也许吧,她是让人心疼的孩子,你还有天真无邪的时候,她的天下只有算计和死亡,没有一丝温情!”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如何接下他这个话,只得静静的靠在他怀里,直他把我抱到房间里去。
褪下鞋袜,他不掌心轻轻的揉在我的脚踝上,我的手摸在枕头下的那一抹胭脂上,压住自己的紧张感:“羌青,我口有些渴,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来?”
羌青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把我的脚放在床沿上,然后走过去给我倒水,我速度极快的抿了一口胭脂,希望沾染的不要太红,不然就太过假了。
羌青端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那抹胭脂重新塞入枕头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药,可以让他迷失?
从他手中接过水,慢慢的小口酌饮,他重新检查了我的脚,揉完之后,把我的裙摆拉了下来:“未伤到骨,只伤到筋,这几日,可能会肿两天,小心一些没有什么大碍的!你好生休息……”
我见他起身要走,手中的杯子一放,一手拉住他,他没有想到我会拉住他,我更没想到,因为我的力气,直接把他拉坐在床上。
温润的眸子轻眨,慢慢的落在我的手上:“怎么?脚还痛?”
我一下子伸手抱住了他,这哪来的勇气,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嘴巴,俯身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