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天心底的愤怒逐渐开始凝聚成形,只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在刘小天哭天喊地前,谢文文迅速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手忙脚乱的在他耳边劝慰,试图平复他的悲愤。
“别、可千万别怒,戒忘有钱,让他赔钱就是了。”
谢文文发觉了平静的刘小天实则是在暴怒的边缘徘徊,心知不好,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池鱼之殃,就迅速出手阻止了这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一把扇子罢了,可也就是一把扇子,对刘小天的意义是他人不能够理解的,但,谢文文理解,因为刘小天说过,这些东西都是他的老朋友,不然为何出门在外也要带在身边,全然是因为他是个重情之人。
所以,这份情,被戒忘硬生生的打破了,就像是一面被打破的镜子,给刘小天的心底留下了再也不能愈合的伤口。
谢文文不知道这样的比喻合适不合适,但他觉得很适合的,因为……刘小天虽然没有谢文文想象的那么盛怒,但是,也离得不远了。
刘小天原本一口气还憋在胸口里,无处发泄,自己还没开始怎么样呢,谢文文就一巴掌糊他脸上了,虽然他的目的是阻止他的暴怒,可是,他那一巴掌是真的痛。
怒发冲冠的他推开谢文文,但脾气还在扇子身上,他怒视着一脸平静且无知的戒忘,话却是对着谢文文说的。
“你觉得,我缺的是钱吗?”
谢文文眨着眼睛,无辜反问:“难道不是?”
他们这些人里,谁不缺钱?谁比刘小天更缺钱?
刘小天被他这么一反问给问住了,好像,是这样……
他只得咽下那口恶气,在心底一遍遍的劝自己,不跟钱过不去。
“行,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你是照顾伤者的情面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扇子的钱得赔。”
戒忘皱眉,他看着手里的残骸,不理解只是一把扇子而已,刘小天生气在哪?这般的怒气冲冲,还得让自己赔钱。
再说了,自己何时说过了要赔钱,为什么谢文文要替他做主?
更何况……他好像……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
诚实的戒忘直言不讳:“我没钱啊。”
气氛再一次的凝固。
谢文文扶额叹息,这……没法救了。
这句话听在刘小天耳里,就是戒忘的有恃无恐,仗着刘小天不能奈他何,拒不承担责任。
果然,在谢文文捂住耳朵前,属于刘小天的暴喝声以掀翻车顶的架势直冲云霄。
“没钱?!没钱你还损坏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我今儿告诉你!你就是去卖身也得给我把钱还上!”
刘小天很少发怒,可一旦发起火来,谁都劝不住,或许是被后边的吼声惊到,拉车的马儿跟受了惊似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在道上疾驰,速度过快,极有翻车的可能,吓得赶车的白行云手忙脚乱的扯着缰绳,试图降下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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