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灯台里面丢了一枚铜板,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转身的时候又问:“你们这有个叫戒忘的和尚吗?”
扫地的僧人答:“有的,不过,如今他不在寺里,他跟着师父下山了,施主若是寻人,可往西去,约莫是能遇上的。”
小茶点头表示知晓了,然后再无迟疑的提步下山,下山后的路却并非是往西去,而是背道而驰往了东。
她漫游在这偌大的江湖,不知道是为了找寻什么,她去了青州,也去了蠡县,走过了谢文文曾经走过的地方,看着不同的风景,慢慢的夜里也不再总是被无端惊醒。
她一个人走过了春夏秋冬,除夕的时候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吃着热锅,安静的涮着羊肉,尝着别有风味的美食。
到了时候她就趁着天色将亮未亮的潜入了谢文文长眠的村落,手里捧着她从路边采摘的鲜花。
谢文文留给她的信,她在那最孤寒的七个日夜里翻来覆去了看了许多遍,信是断断续续的,是他一夜一夜拼凑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趁着他还能看,还能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写着他能留给她的话。
他以为她不知道,可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沉默的一个人煎熬着,从谢文文醒来不再视物,从他醒来浑浑噩噩的说些混乱而又揪心的话,到他在她的身边彻底的绝了气息,带着他一生的悲苦与世长辞。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从暗卫营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痛呢?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痛彻心扉呢?可其实她早在谢文文的身边变成了一株依附他的菟丝花,他的离开,让她陷入了未知的迷茫。
这偌大的天地,好似没有她的去处。
谢文文想她能够好好的活着,她答应了他,她会好好活着,拿着他留给她的钱财,肆意的挥霍,似乎能从这之中填补心底的空缺。
她再次来到了谢文文的坟前,这是谢文文离开的第二个年头,大理石的碑爬满了青苔,约莫是下久了雨水的缘故,坟茔后边的桐梓花还不在开花的季节,但她想,花开的时候一定很美。
第三年,她去了钱都,去了那个一开始的地方。
十一号弄还是刘小天的家,只是那里没有了当初花了三百两买下一间院子的人。
门口的那贴着墙的那一块依旧被刘小天兢兢业业的种着地。
他手持锄头锄着久未下雨使得干硬的地,腿边一个刚会走的孩子抱着他的小腿哭的涕泗横流。
刘小天被哭的无法,把戴着虎头帽的孩子抱起来,用袖子擦干净他脸上挂着的眼泪,无奈的问:
“你怎么又哭?”
小孩长的白白胖胖的,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落入了父亲的怀里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