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白行云谢文文的情况如何,他们救了自己定然也救下了谢文文。可是白行云根本不搭理他,从对方冷漠又暴躁的态度里他猜到许是谢文文那边情况不比他好,没有人对自己有耐心。
他伤势严重也翻不了天,没有人管他,更不会有人出现,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除却养伤,总是刻意的去听外边的动静,似乎是想从那些动静里打听出来他想知道的消息来。
所幸,有让他安心的好消息。
那一日马车撞上去的瞬间,他存了死志的,至于没有跳车逃生而是选择了去保护谢文文,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身体居然比意识先了一步。
他也就这样了,一朝跌入了泥潭,爬是爬不起来了,可让他活在阴沟里,他自己都不肯,他这一生,太过骄傲自我,让他放弃尊严何其难受。在抱住谢文文的那一刻,他就想啊,不如他死了得了,反正,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他死了,应该一切都能结束了,谢文文还能记得他,念他的好,他也不必再受谢敬捷的迫害,似乎也很不错。
可他没死,还有醒来的那一天,还有再见到活生生的谢文文的那一天。
谢文文看着王令嗣,对方的模样让人揪心。
深陷的两颊导致颧骨异常的凸出,眼下一片青黑,可看着他的眸光闪闪发亮,神情憔悴看着似乎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没有人会对王令嗣私下用刑,顶多就是不管不顾了。
王令嗣如此是受了自己伤势的折磨,身上的剧痛,脑子里的阵痛都在无时无刻的折磨他,他甚至连大口的呼吸都不能,他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受了内伤的,或许,肋骨应该也断了根,见到谢文文太高兴,他忽略了自己身体的情况,坐起来的瞬间,肋下疼的他几乎眼前一黑,但他都忍下来了。
他似乎是想在谢文文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却全然不知他此刻的脸色早已经出卖了他。
谢文文没料到王令嗣的情况会是这样,毕竟他听谢敬丰说的也只是一条腿的问题,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见到他来,王令嗣没有问他其他的,反而是关心自己,这让谢文文心中生出一丝歉疚来,他为了自己落的这副模样,可他却觉得他瘸了一条腿是咎由自取。
谢文文离得他不远不近,就那么站着,屋子里没有人给他开窗通风,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苦涩的,沉闷的,腐朽的。
他避开了他那若无其事的目光,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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