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嗣聪明,有时候谢文文都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好比此刻,王令嗣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可他却依旧要顾着他一个病号。
“我病了,你带着我会不方便的,你放我吧。”
谢敬捷要抓王令嗣,就不会收手的。
王令嗣借姬陵江而逃,谢敬捷不会反应不过来,是而,纵然他如今逃了,谢敬捷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还在北境境内,谢敬捷就不会松口。
有时候谢文文在想,谢敬捷究竟又算计到了哪一步?是王令嗣的落逃计划,还是自己的性命?他这么揪着王令嗣不放,又岂会想过自己如何?
他是真的累了,不想继续跟他们纠缠。
谢敬捷的紧追不放,王令嗣也揪着不放。
他知道王令嗣不会轻易的就答应放过自己,毕竟,自己是他从姬陵江费尽心思都要弄出来的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依旧是他与谢敬捷斗争的棋子。他只是厌倦了这样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他觉得自己就跟外边那一地的雪是一样的,看似覆盖了一切,实则转眼消融。
他的存在就跟着雪是一样的。
他虽然不说,但身体的感受做不得假,这是多年来早已经熟悉的感受。
像是沸水在里面翻腾,有时候,像是被人生生的从骨头里敲开,他体会过蟾毒发作时的难受,但每次都能让他的恐惧与日俱增。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活不长了,可为何最后的日子却还是身不由己。
王令嗣听了谢文文所说,却只觉好笑。
究竟是谁逼得他如今穷途末路?究竟又是因为谁导致他一朝跌入泥潭,谢文文居然还能说叫自己放了他?
他岂会放了他。
从谢文文钻营着来到自己面前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有放过的时候了。
“呵,放了你?放了你你那好兄弟就找上来了,我要带着你这道保命符,我怎么可能会放了你呢。”
王令嗣语气发冷,怨恨被谢敬捷逼得走投无路,更恨他们如今的颠沛流离。别说谢文文就是病了,他就是死了自己也要抓着不放。
尖酸刻薄的话王令嗣也没少说,但谢文文无非就那么几个态度,从不会因此跟他怒目而视,有时候王令嗣都忍不住猜测,究竟是他的性情如此还是他在跟他表里不一。
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复,谢文文没有多失望,但心里也想过,不如就这么算了。
窗口的风灌进来,吹得在里边的王令嗣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而谢文文依旧巍然不动的坐在窗前,好似感受不到冷。
王令嗣生气的丢开手里的东西,走上去啪的一声,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就把窗户关上了。这扇窗户跟这房子一样有着久远的年纪,经过他这么用力一关,几乎摇摇欲坠,顶端堆积的雪花簌簌而落,有的飘进来掉在了谢文文的手背上,冰冷的雪花触及到温热的肌肤,一触即化,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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