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主持大局者,岂会轻易被他人言语左右。
他从不认为王令嗣能是对手,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交过手,更是因为,王令嗣还不入他的眼。
王家并非是块难啃的骨头,如若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这么顺理成章的给他们定罪并能拿到朝廷的条令抄家,只是他们跑的太快罢了,但这并非就是威胁。
王家背后有人,他十分清楚,当初就是因为王家背后的人物让他们不得擅自发难,还得走流程,但如今,对方亦是自身难保,王家又算得了什么。
而敢威胁他谢敬捷的人,普天之下,多数已经死于非命。
“王令嗣?你以为你们跑得了?我身后全是千机营的神箭手,一把火你们连人带船,就得烧成灰了。”
他从容不迫的语气中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来,这是给王令嗣的震慑。
他能猖狂到用谢文文威胁他出面,必然就要承受住他的的雷霆之怒。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敢与他当面叫嚣,当真是勇气可嘉。
王家到如今不过是穷途末路了,就算是能逃,可出了宁州也仍在北境,但凡还在北境,他都得落入他的天罗地网,而出了北境,他们也是朝廷的钦犯,有的是人叫他们夜不能寐。
然而此时的王令嗣还不知晓谢敬捷之所以这么敢对他们发难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擅作主张而是已经拿到了朝廷的条令。
他们王家的累累罪行已经上了天子御案,但王令嗣尚且还不知晓,谢敬捷堵了宁州通往外界的四面八方的路,他们接不到半点来自游京的消息,自然不清楚,他们已经被弃车保帅了。
这些时日,谢敬捷一直不动手,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更好的时机,也不只是因为受制于失踪的谢文文,不过是等待朝廷的条令罢了。
他要师出有名的剿灭宁州的逆党,他从未想过留下把柄叫朝廷抓着不放。
王令嗣却是不受制于谢敬捷的威胁,他扯过一旁的谢文文,人被他扯得一个踉跄,眉眼里都带着狠厉的笑。
“世子难道就不心疼你的手足了?好歹也是世子的嫡亲兄弟,难道世子要杀弟行凶么?”
说话间,他沉沉的注视着谢敬捷的表情,试图从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看出他的难堪,看出他的愤怒,或者说是惶恐来。
当然,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恼羞成怒的模样。
杀弟行凶?这可真是一个能叫他身败名裂的罪行。
面对王令嗣的要挟,除却依旧从容不迫的谢敬捷,其余人都为之色变。
白行云愤恨的盯着王令嗣,他要他做的他分明都去做了,可是他却食言,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放过谢文文,他要见谢敬捷,也不过是为了用谢文文来要挟谢敬捷达到他的目的罢了,谢文文是他抓住的谢敬捷的软肋,他当初,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王令嗣这样一个伪君子,怎么可能会答应跟他的承诺,放过谢文文?
然如今,谢文文还在王令嗣的手里,他的安危都受王令嗣的决定,他就算如何的恼怒都无可奈何,他唯一祈祷的是王令嗣不会有太过分的行为,不然,这将很难收场,而谢文文的安危也将变得扑朔迷离。
而百里长洲更是在王令嗣一番挑衅后急红了脸,他就知道,谢敬敏是拿来威胁他们的把柄。
听听他说的话,杀弟行凶?这不是把世子架在火堆上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