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投诚于王家?但凡是个心思活络的人都知道,如今与其濒死挣扎,倒不如跟谢敬捷卖个好,毕竟在如今的北境,有话语权决定人生死独独谢敬捷了,那位堂主本意想要挟持谢敬丰不也是为了能从谢敬捷的手里有条活路吗?纵然没有活路,也好过被人当了垫脚石,可他如今把王令嗣弄来见自己,难不成就是他的态度了?
谢文文已经无法继续安耐自己的情绪了,根本稳定不住,事关自己的生死,落入王令嗣的手里可想而知,就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可笑他当日成竹在那堂主面前夸夸其谈,自以为算计了一切,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拆了自己的路,压根没有料到,那人居然还有一日会和王家再联手,同仇敌忾。
真真是,气的谢文文心底呕血。
而见着谢文文不说话,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王令嗣眼底的冰霜越发的浓郁。
他自来前,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遇上他,他来,也只是为了寻求能跟谢敬捷抗衡的法子,虽然法子是没有寻到,可却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
谢敬敏,呵。
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的谢敬敏,打量他此刻的狼狈,全然没有了当初在自己面前时的矜贵与高雅。
他走上前去,在距离两步的距离停下,冷哼在喉咙里发出。
“啧,张文义看来是没有伺候好谢公子,几日不见,居然落的这么一副落魄样。”他毫不留情的讥讽他此刻身为阶下囚的处境。
的确够落魄的,看着衣裳完好,却早已经与平整干净无关,好几日没有更换过衣裳,被人拉出来就丢在地上,滚了一身的灰尘,黑一块,灰一块的。
如今命都不保了,谁还能管自己的衣裳干不干净。
谢文文对于王令嗣的讥讽倒是接的自如,他用肩膀抵着地面从地上站起来,头发虽不似蓬头垢面,却也凌乱,散了好些发丝,落入后颈,彼时,风华气度不再,但脸上已经没了先前初见到王令嗣时的意外与僵硬,恢复了他的泰然自若,临危不乱。
“谢某在这里见到王公子倒是令人意外。”他嘴角上扬,脸上倒是干净的很。如此不为自己难堪的姿态叫王令嗣眼底染上了一股怒意,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把刚站起来的人又重新踹回了地上。
“哼、”
谢文文毫无防备,又或者说就算是有所防备也奈何不了王令嗣的欺压。
他被踹的当即膝盖一软,跌回了地上,却并没有倒回去,而是膝盖着地,跪在了王令嗣面前。
膝盖硬生生的磕在了冷硬的地面,那一瞬间疼的谢文文只觉得膝盖骨莫不是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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