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丰不会平白无故的就乱认人是谢敬敏,他能这样说,至少说明谢文文十有**就是谢敬敏。
就像是谢敬丰说的,如果不是他,为何要屡屡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谢敬捷狼狈的退后一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血色褪尽。在谢敬丰说出谢文文可能是谢敬敏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震惊到失而复得的惊喜,最后想到自己的种种,他恐慌、害怕。毕竟,他方才可是没想过要因为救他而要坏了他们原定的大局,之前他还能口口声声的要以大局为重,可如今,谢文文就是谢敬敏,他岂能放任他落入敌手而不管?
那是谢敬敏啊,是他这辈子最愧疚的人,是他这一生的午夜梦回。
而谢敬丰在看到谢敬捷如此神态之后,心中有愧。他之所以说出谢文文是谢敬敏的话只是为了让他能去救谢文文,却忽略了他兄长心中对谢敬敏的那些过往的憾事。
他知晓,兄长愧对次兄,那是因为次兄代替了他去游京做质子,一去就是十载,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次兄在游京过的好不好,也没有人去游京看过次兄,至今,家中都没有人见过已经二十岁的次兄,他们失去了他十一年,也已经是彻底的失去了他这一生。
很多时候,他不能理解,为何,父母对于次兄的事情缄默其口,为何他们能做到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任由次兄在游京被拘禁,好似从未有过他一般。他听说,有的藩王上书进京得到过皇帝的允许,被获准与自己的孩子见面,其实他们也能入京见一见次兄的,可是,他们家中没有人这样做。
以前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后来他逐渐理解了,那是因为心虚,是因为愧疚,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他们知道自己错了,可他们在逃避当初的事情,从而逃避了自己,他们自以为不闻不问就可以做到漠不关心,就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事实却是已经发生,已经,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一错再错,等到错得再也不能回头的时候,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人这一生啊,没有多少个十载,可次兄当初离开的时候也不过一介稚子,他当初没有被告诉真相,乃至如今,都没有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所有人都在逃避这个真相。分明都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了,可没有人能从这件事里走出来,他的兄长,看似秉节持重,对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可私底下的时候,却为了次兄的事情不知道伤心了多少回。
他没有资格让次兄原谅他们,也没有资格说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谢敬丰望了望外边的天,但愿,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敬丰离开之后,百里长洲走了上前,他看着失魂落魄的谢敬捷,也唯有在谢敬敏的事件上才会如此,想着方才谢敬丰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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