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可能,他就越没有想过这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质子,听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好的名称,可这曾是别人对谢敬敏私底下的称谓。
带有揶揄、唏嘘、惋惜,更甚至是讥讽。
其实谢文文跟他们不一样,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虽然他如何表现的自由自在,可无法改变的是他对自由的向往,这片广袤的天地,没有人比他更珍惜。
他逃避的真相,从来都不是他难以启齿的过去,更是他无法确定的未来。
他心底许是已经有了答案,像是冒出了土的草尖,但他乐意为他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别怕,有我在。”
谢文文强颜欢笑,他也不关心白行云是否猜出什么了,反正等谢敬捷发现自己,再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倒不如让他自己先猜猜,提前预防下。
白行云的这句别怕,有我在,让谢文文原本还平静的内心泛起了涟漪,又像是撒了一地的五味,五味杂陈。
如果从一开始有人这样对他说,他也不会让自己一步步的走入死胡同,可在北境的时候没有,在游京的时候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为何白行云来的这么慢。
为什么是他走出了那片藩篱才遇到的人,说晚吧,可他出现了,说不晚吧,好像又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眼里含着泪光,是他在杀人的时候恐惧又别无选择都没有掉下来的泪,也是他在看见谢敬捷后悲喜交加都没有洒下的泪花。
他心里疼。
疼自己,疼善解人意的白行云。
可即使再疼,他都不能真正做到埋怨谁,他也过了怨天尤人的时候,他更多的是认命。
一想到其实自己也不是一无所有,他虽然没有了家人,回不去了旧年时光,可他的身边有一群千金不换的朋友,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们的存在如何比不得家人,比不得爱人呢。
他该高兴的,而不是悲天悯人,也不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故作轻松道:“别乱听小天胡说八道,那故事都是假的,只要我愿意,我能给你们每个人都编个故事出来。”
他知道刘小天跟白行云说了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但是不可否认,他还是要嘴硬一次了。
白行云也不拆穿他,究竟是真是假如今已经没有了辨别他的意义,谢文文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没人可以强摁他的头点头。
他笑着毫不夸张的揶揄着说:“你可别忽悠他了,他这一路都跟我告了不少你的状了,等找到小茶、和沈胥他们汇合了,你就看他怎么添油加醋编排你吧。”
谢文文失笑,自己让刘小天替自己操了多少心,他去告状是有这个可能的。而说起其他人,谢文文也不再悲春伤秋了,认真问他:“你不是说,你跟百里长洲有交易,怎么他人都出现在宁州了,戒忘和小茶他们还没有动静?”
白行云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才想起来,当初拜托百里长洲帮的忙呢,如今还没有消息。
“说来也是,他们怎么还没有消息,我明日得找他问问。”
白行云就是个行动派,说去问第二日一早就去了,约莫也是怕谢文文着急。如今找百里长洲倒是容易,人都在宁州齐聚,只是同他那得到的消息却不算得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