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他父亲如此一说,王令嗣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父亲也觉得是他们?”其实,王令嗣当时在听到了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猜忌上了出手的人会是谢氏,这偌大的北境,只有他们才有这个雷霆手段,能在一夕之间,叫风头立转,也只有他们最清楚,漕帮存在的隐患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关乎他们王府的存亡。
所谓树大招风,想来,王府是早就盯上了他们,只是一直得不到机会出手,如今,难不成是准备收网了吗?
王白鹤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只要是王府出手,那么,对他们来说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
北境王虽然迟暮老矣,可世子却年轻气盛,如日中天,以他的志向来看,是要把他父王做不成的事情也要徐徐图之了。
往年老王爷迟迟不能对漕帮下手,是因为漕帮关乎北境的民生,又牵连甚广,他一朝擅动或许就是割到了北境的大动脉。他有顾虑,但世子志在千里,又励精图治,岂会甘心被漕帮绊住手脚?
“说不一定,老王爷虽然已经不及当年,但世子必然是要有一番大作为的。”
所以,谢敬捷想要肃清北境内部的乱局,由他出手才是关键。
王令嗣了然,虽然王白鹤没有说清楚究竟是不是谢氏动的手,但大致也就是他们了。
沉思片刻,他道:“听说世子去了乾州。”
出事的地方不是乾州,可世子离开了宣阳王府,他在哪里也说不准。
王白鹤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作答。
谢敬捷究竟是不是去了乾州,没有人知道,外面放出去的消息究竟有几分真假,愿意信的人自然就当真,可不愿意信的人那便当不得真。
如今整个北境都是世子的人,一呼万应,不论在哪里都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为他效忠。
但如今,谢氏都既然已经开始出手了,那他们也不得不防了。
王令嗣深知此事就是一道难关,唯有度过才能平安,日后皆能高枕无忧,不然,他们王氏就此烟消云散。
今日的话题沉重,两父子的眉宇之间都笼上了阴霾。
“谢敬丰说是在招待朋友,你去也正好见见,看看是什么人。”
那人面生,王白鹤并不能知道对方是谁,但跟谢敬丰那般熟稔的态度,王白鹤不得不谨慎起见。
如果那人是谢敬丰叫来他们王家打秋风打的幌子,就得扼住他。
王令嗣倒是意外,谢敬丰居然还能把朋友弄到自己家来招待,也太不见外了些,而且他在宁州还能有什么朋友?得罪的仇人倒是多些。
“谢敬丰招待朋友?”
王令嗣意外着,随即转念一想,陡然间想到了什么,瞳孔微震,站起身就要走。
“儿子这便过去。”
王令嗣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路上他都在想,谢敬丰在宁州不可能有什么能带进王家来招待的朋友,而唯有一个人,谢敬丰的确有这个可能,会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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