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的声音,白行云猜测对方约莫也就三十而立,如此年轻,但看其气质似乎已经是这军中的主帅,有大将之风。
他所言,叫白行云没心思去分析他的年纪。
入城以来,他自以为行事十分缜密,并未叫人发觉他的意图,也更不会留有把柄,可对方却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露了马脚,但他却是这两日才发现了被人盯梢的事情。
他一向敏觉,就是在江湖,高手云集之中都甚少暴露,可在此地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行云尚且不能肯定对方是把他视为什么底细,但能如此犀利的指出他的目的,可见对方一开始也并非是要置他于死地,而是也在揣测他的意图。
对方的实力或许在自己之上,白行云不敢疏忽,“大人何出此言?我不过一个江湖方士。”
“你盯着那商队又是什么意图?”对方不疾不徐的问到。
若果真只是一个江湖方士,作何要盯着商队?若说没有目的那是不足为信的。
听他那么在乎自己为何要盯梢商队,白行云猜测,或许对方一开始的目的也并非是自己,而是商队,不过是恰好的,叫他发现了自己跟他同样的目的,是而才会把自己请过来同他对峙一遭。
如此,白行云便有了应对之策。
“我本无心到此,奈何此商队并非商人,觉得有异便跟踪至此查证,大人是为一洲主帅,想必更注重乾州的安危,若是此行人或行诡事,又不为人知,必添大乱。”
只听得竹简被合上的声音,那一直背对着白行云的人回了头。“巧了,那商队,我们也正盯着,兄台有何高见?”
好一个剑眉星目的儿郎。
此人生的高大,面相却不粗犷,眉目间自带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又有着一股风雅韵味,叫人看了不舍得收回目光。
白行云移开打量他的眸子,看来,他是猜对了,对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在他身上,所以,他一开始试探的是自己的来历究竟是敌是友。
此处是他的地盘,而那商队来到了他的地界,所行之事自然也全然在他的审视之下,若是当真包藏祸心,对方可比他要着急。
“那商队自宝庆百瞻寺而出,伪装成僧人行不法之事,此次他们运送的铜像中或藏有他物,试图以铜像瞒天过海,可奈何我有查过,并未查出什么异常来,但这些人千里迢迢的从宝庆押送那批铜像过来,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那铜像之中,的确藏有什么东西。”
“当日,进城来,守城的将领收取了他的贿赂,并未严查,想来他们运送的东西的确不简单。”
若是他这边吩咐人直接去搜,一定能从那批铜像中搜出被他们暗度陈仓的东西来,但对方显然是猜到了白行云的想法,说道:
“人是我们刻意放进来的,他们不是第一回打我们这过了,就是觉着这里好过,才有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都是同样的招数,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放他们入关。”
白行云皱眉,看来,他们是早已经盯上了他们,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那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人跟宝庆失踪的那些女子有关系?若是知晓为何不出手制止?反倒是一昧的放任他们继续为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