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这群人,究竟又有谁真正看懂了他?
是白行云还是沈胥?亦或者谁都不是?
谢文文看着没心没肺的,活的比谁都洒脱,可谁知道他身上的枷锁重逾泰山。
“不回。”
谢文文清冷的声音散在空中,这里不是山谷,不会有余音回响,一旦散开,便好似从未出现。
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刘小天也不多问,他虽然不清楚谢文文为何有家不回,但他知晓,也并非他之前编造的已经孤家寡人的谎言一般是无家可归,虽然各中原由他不会为外人道也,可刘小天选择了包容。
他大方的把自己的耐心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及冠之日,我们都在你身边,给你办得热热闹闹的!”不知是在找补还是在安慰,亦或者是真心实意的承诺。
这一下,谢文文笑的够开心了。
“好。”
在他选择这一条路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回不去了,虽然到时候他的身边,没有他记忆里模糊的父母与兄长弟妹,可,还有他们不是,有这群最好的人陪伴,已经足够了。
谢文文是个行动派,说出口的话便不给收回的可能,当晚族长就召集了一部分百姓,给他出具血书。其实也不算是血书,是一份请恩书差不多,亦或者叫陈情书。
内容是谢文文连夜想的,他眼里的苄安便是他最现实的介绍,苄安会生生不息,因为他的子民们前仆后继。
在大火里拼命挣扎的百姓,低头虔诚的祈愿的男女老少,掬着一捧水如获至宝的他们,让谢文文福临心至,提笔一书便是千字感言,他竭诚的用自己毕生所学在这字里行间展示如今的苄安,那不是众口相传中的模样,也不是到达宋元昇耳里的相安无事。
用着不趁手的毛笔,蘸着味道难闻的墨,洋洋洒洒又真情实意的写下来的千字书,却在这面纸上不过占据半页的位置,而后面是一个个的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血指印。
他们很多人都不认识字,根本不知道谢文文这上面写的什么,可在经过族长的一番解释下,所有人都主动盖下自己的指印,纵然希望渺茫,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们也从不会连试一试都放弃了。
他们其实也不懂从北境把姬陵江开渠引流过来的重大意义,他们只知道,如果姬陵江贯穿苄安,便是苄安的出路。
在灯下认真书写的谢文文是刘小天从未见过的,他见惯了他嘻嘻哈哈的样子,这一刻,他沉静的模样宛如神祗一般。
不知道灯花炸了几次,等到谢文文再停笔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皎月躲在枯枝丫后面,犹抱琵琶半遮面。
刘小天不是个会读书的人,所以在看到这长篇大论之时他就觉得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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