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红道:“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咱们的张都知无比仰慕太宗皇帝,为朝夕伺候左右,竟不惜自宫明志,心甘情愿做了一名宦官,赵光义与张都知你交情匪浅。。。若不是如此,恐怕张都知也活不到今日吧?”
张景宗冷笑道:“宫里的老人还知道,咱们的邵公公为了得先帝宠幸,告发了想要刺驾的王都知,王都知当年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平日里与你亲如兄弟。先帝即位后,曾经太祖身边的宦官都被换掉,唯有邵公公屹立不倒,依旧得先帝宠幸,竟然派你辅佐楚王,可见圣眷隆厚。”
邵世红面容严肃,“此事乃是王都知的意思,若不是他舍身取义,我等莫说是留在宫中,能否保住性命都未可知,王都知说过,赴死容易,屈身事仇反而难以做到,他愿做容易的事,如公孙杵臼般赴死,而让我做忍辱复仇的程婴。。。如今想来,我终究没能杀了那个狗贼,我,我愧对死去的王都知。。。”
公孙杵臼和程婴都是春秋时的壮士,为了报答被灭族的晋国赵氏,保护赵氏孤儿,公孙杵臼让程婴告发自己,慷慨赴死,程婴将赵氏孤儿养大成人,为赵家报仇雪恨。
冯清道:“邵师弟,你对得起王都知!要不是你,楚王赵元佐怎么能疯掉呢?”
赵恒又惊又怒,“原来是你们逼疯了楚王!”
楚王元佐是皇帝的同母兄长,与他最为亲近,兄弟俩感情极好。太宗在位时,赵元佐因心性失常,屡屡犯错,被褫夺王号,贬为庶人,赵恒即位后,立即恢复他的王号,善加优待,即便楚王已然疯了,皇帝还时常去他府中探望。
邵世红面带微笑,“楚王?楚王可是个人才,楚王文武全才,为人也不像赵光义那么无情无义,对他下手,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样子,只会让人心生仇恨,他长得太像他老子,见到他就像见到那个狗贼。赵光义狗贼对楚王寄予厚望,逼疯了楚王,真是剜掉那狗贼的心头肉一般。”
冯清哈哈大笑,“痛快!让那狗贼断子绝孙才好!”
赵恒对他们怒目而视,却丝毫没有办法。
邵世红道:“楚王元佐真是聪颖,否则怎会看透他老子的阴谋?赵光义狗贼登基之时,赵元佐已然成年,对那狗贼的行径多少有些了解,对太祖的驾崩早就有所怀疑,德昭师弟和德芳师弟接连死去,他疑心更重,我暗中引诱,煽风点火,让他一日不得安眠。楚王心智日渐迷乱,每日里疑神疑鬼,等到赵光义逼死了自己的兄弟赵廷美,楚王便大发雷霆,与他老子大吵一通,父子二人几乎要决裂。”
赵恒记得这场争吵,当年赵元佐怒气冲冲地入宫,直接闯进父亲的书房,父子二人在里面不知说了些什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赵元佐便出了宫,回到府中后,三天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而当日在书房服侍的两个宦官都被处死,谁都不知父子二人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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