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家客栈大睡一觉,至天黑方起,用了些饭便回房收拾,等到街上无人,梆子声响,我换上夜行衣,推开窗子跳下,直奔方家而去。
方家大门紧闭,只有门上两个灯笼无精打采地亮着,整个大院一片寂静。我摸黑转到后院,跃上围墙,跳了进去。院子里到处黑漆漆的,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走。我跃上房顶,伏下身来四处张望,见远远的一处房子有亮光,便摸索着过去。
院子重重叠叠的,一个门套着一个门,也不知几重院落,幸亏我从房顶直接过去,否则怕是难以找到。
摸到那所房子的上面,竖起耳朵倾听,屋内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是两个人,我俯身在屋顶,掀起一片屋瓦,动作极慢,生怕惊到屋内之人,屋瓦之下,灯光透了出来,屋内的情景一清二楚。
一个老人半坐半躺在炕上,不住声地咳嗽,身边放着一只小小的茶几。一个中年人坐在炕沿上,正在俯首斟茶,老人年纪足有七十余岁,看样子本来身材是高大的,只是如今太瘦了些,显得有些枯槁,眉目之间威势尚在,望之令人生畏。中年人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从身材看,略有些发福。
老人咳嗽稍住,喘息着道:“行之,最近家里怎么样?”
中年人道:“挺好的,爹,您老就安心养病吧!”原来是方家老太爷方镜和他的二儿子方行之。
方镜的手忽地向炕上一拍,叫道:“你还要瞒我到几时!”说着弯下头来,又开始连连咳嗽。
方行之道:“爹,您别急,慢慢说。”说着奉上茶来。
方镜也不接,说道:“如今我老了没用了,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我蒙在鼓里。”
“爹,您说什么呢?咱家这么大的家业,大哥又不在,我本事低微,实在是担不起,还指望您老拿主意呢!”方行之将茶杯置于几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方镜道:“那我问你,今天鲁明是谁伤的?前两天祥子的腿是谁砍的?”
方行之道:“还不是袁亮那小子,自从袁老爷子死后,他当上了掌门,自以为功夫有多强,处处想压咱们一头。”
方镜道:“只要我方镜一口气在,就没他袁家挺直腰杆、大声说话的份儿!”
方行之道:“爹,袁亮他翻不起多大的浪,我不想用这些小事来打搅您,只要您老人家养好了身体,谁敢捋咱们方家的虎须?”
“当年他爹就是我手下败将,你哥在的时候,袁亮那小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逢年过节都得上我这磕头请安,如今你哥不在了,他们都觉着可以跟方家叫板了。”
方镜喝口茶平息了一下,说道:“行之,这也没什么,树大招风,自古有之,咱们方家,自你爷爷开始就是中原大家,到你哥哥,得了剑神的名头,那些人嘴上不敢说,心里不一定有多忌恨,都巴不得看咱的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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