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明显紧张起来,身子弓着,似是绷着劲儿,随时准备扑过来,我站住了不动,瞪大眼睛看着他,与它对峙起来。
那豹子忽地四爪抓地,怒吼一声,向前猛地一扑。我早已拔七色气剑在手,身子向旁斜闪,躲过了这一下。
豹子蹿出去几丈远,正作势欲扑回,忽然扑通一下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仔细一看,那畜牲头上已插了一柄短叉,那叉插得极深,几乎全没入豹头之中,只留一点叉尾在外面。
我正诧异着,忽见几十步远的树上跳下来一个大汉,几个大步跑到豹子身边,将它一把提起,几百斤的豹子在他手中好似毫无重量。他向着那死去的豹子骂道:“畜牲,你还敢伤人!”
那大汉身高丈余,看起来极为结实,他长着一脸连腮的胡子,浓眉下一双大眼,在黑夜中炯炯地放光。
我招呼道:“壮士,此处是什么所在?可有人家借宿?”
大汉道:“此乃百草谷万松林,小兄弟迷路了吧?如蒙不弃,可随我到敝处歇息。”我大喜过过望,忙回去抱起绿夏,随在那大汉身后。
大汉在前面带路,肩上扛着一只豹子,脚下依然迅捷无比,实在是天生神力。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见前面一个院落,几间草房,一个老妪倚着院门,向这边伸头张望。
大汉紧赶了几步,说道:“娘,跟您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面等着,外面风大,您老身体受不住,快进屋去吧!”说着将豹子放在门边,扶着老妪进去。
我跟在后面进了屋,屋里陈设极为简单,却甚是洁净,墙上满满地挂着兽皮。老妪忙着铺好了被褥,又将一张狼皮铺上,说道:“孩子,来,炕头暖和,放这儿,这女娃生病了么?”我将绿夏轻轻放好,她脸色苍白,头发披散在枕头上,看起来极是娇弱。
老妪说道:“你们先歇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山野人家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些自家种的菜。”我说道:“有劳婆婆了。”
大汉忙道:“我去收拾豹子,咱们吃豹子肉。”我说道:“我来打下手。”
忽听绿夏轻声唤道:“相公,你仔细些,莫被刀子割了手。”她必是提醒我要小心这大汉。
那大汉笑道:“兄弟,弟妹真是贤惠,生着病还如此惦记于你。”我偷偷地红了脸,幸亏天黑无人看得到。
老妪去灶间忙着,大汉将豹子拎进来,就在院子里支起口大锅,倾了两桶水进去,让我添些柴烧着。
大汉嘴里叨着柄短刀,一手揪住豹头,一手握住叉尾,刷地一下,将钢叉拔出来丢在地上。
他手持短刀,从豹头起,将豹皮一点点剥落下来,一忽的功夫便剥下来一张完整的豹皮。
他将那血淋淋的无皮豹子拎到锅上,挥动短刀削起肉来,“刷刷刷刷”短刀飞舞,肉片纷纷落进锅里。他的刀快捷无比,削的肉片每片都薄得像纸一样,片刻功夫便削了半只豹子。看着薄薄的肉片在沸水中翻滚,冒着油花,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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