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儿道:“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娘亲早早就教导过,男女授受不亲。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见到男子理当避开,可是我不仅不想避开他,心里竟有些盼着见到他了。于是第二天我又去了,他在那儿,我心里暗暗地欢喜。他和我说话,问我几岁,是谁家的孩子,声音温和极了!我很害羞,除了家里的下人和爹爹的几个侍卫,我都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尤其是这样又年轻又好看的男人。于是,于是我说话也结巴起来,他问十句也答不上一句,我心里羞愧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他并不在意,只随意地说道:‘真巧,我也姓杨呢。’,我的心慢慢安定了些。”杨月儿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苍白的脸飞上了些粉红,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有莫名的光在闪动,此时她是如此美丽,我竟有些看得痴了。
她又说道:“自那之后,我常常去见他,总是在那棵树下,那树就像是他的家。有时我想,他是不是每天在那个树洞里睡觉呢?我曾经把头伸进去,里面真的挺大的,我拿这话问他,他咧开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我看得呆了!虽然他说话很温和,可是很少笑,他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爱笑呢?他喜欢和我说话,我也喜欢和他说。我就叫他大哥,什么都讲给他听,弟弟会尿裤子啊,娘亲教我弹琴啊,爹爹不让我进他的书房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都默默地听着,很少插嘴。从来没有一个大人这么耐心地听我讲话,我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他说道:‘你这么一个大小姐,爹娘怎么会准你到这儿来玩?’我伸了伸舌头,说道:‘这是我的秘密,连同你都是我的秘密,只有小云知道,小云不会说。’”
“那时候的日子很快活,我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夜里打更的老张头生病了,说是晚上遇到了鬼,第二天就捂着心口大声叫疼,白天叫晚上也叫,嚎叫的声音听起来真可怕,他叫了三天死掉了。过了几天,爹爹的书童也病了,一样是心口疼,也是喊了三天死掉了,大家都说宅子里有鬼。不知不觉地,家里变得奇怪起来,娘亲开始唉声叹气,动不动就抹眼泪。爹爹心事重重的,有点魂不守舍,那天我从门后跳出来吓他,他惊得一下子退出去好远。我正得意着,爹爹竟暴跳如雷,若不是常大叔拦着我就挨揍了,可是他以前从来不怕的呀!平时爹爹总是笑眯眯的,见到我就要抱,我这么大了不好意思了,他还是要抱,可这几天却总是繃着脸,理都不理我,还常常晚上提着宝剑,一个人在院子里走动,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什么人。府里平白来了好多人,常大叔和汪大哥平日都不在府里住的,现在天天都在,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可是爹娘都不说。我偷偷地去问汪大哥,他支支吾吾地,说好像有贼人进了书房,又说别怕,他会保护我的。书房里全是书,有什么可偷的呢?我心里很是烦闷,便跑到山上找大哥,向他诉说烦恼,大哥哄我几句,我就又高兴了。他说我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要是哪天离开我,他会难过的。我听了这话就哭了,说你要走了吧?你要离开我了吧?他说不会,要走的话也会告诉你去哪儿,让你能找得到,听了这话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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