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志一笑,心情却有些沉重,他知道宋建华其人可不好对付,可是欠了的人情又不能不还。
宋建华站起来,拿着球杆向前方走,齐方志也只得跟上去。
两个助理跟在他们身后,离的不远不近,宋建华道,“说实话,我是很喜欢乔梦的,因为她的美难以形容,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不心动。她身世坎坷,迭遭变故,幸好有你,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一份安定的生活,就因为这个,我的岳父他老人家直到临终也很感谢你,很欣赏你,虽然,他与乔梦不能公开相认,但相信这些年,老爷子也没少帮你们的忙吧……”
齐方志听他说到乔梦的父亲乔清远,不由得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方志,我们也算老相识,早年在海市,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才,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那个金爵志大才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论能力哪能跟你相比,再加上后来齐舒的事,我是由衷的钦佩你,不但有情,而且有义,明知道是金爵的儿子,还是一心一意的抚养他长大成人。”
齐方志仔细的听着,所谓锣鼓听声,听话听音,他知道宋建华接下来的话可没那么简单。
宋建华俯下身子,从洞里掏出一个球,认真的摆好,先是试了几下,然后突然挥杆、击球,动作娴熟,潇洒,一气呵成。
砰——白球一下子被宋建华击出去,飘飘摇摇落在远方。
两个人相视一笑,又向前缓步而行。
宋建华又道,“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虽然这些年我们的联系并不多,但家里的老爷子特意的嘱咐过要我好好照顾你们,这一点我可从没忘过。”
齐方志没有表态,他完全开启了装傻的模式。
宋建华自然明白,心里冷笑,“这齐方志,表面憨厚,实则聪明绝顶,你既然不肯问,那我也只好单刀直入,不跟你客气了。”
“方志,实话实说,我之所以过来,还是上次跟你说的,想跟你进行一次合作,或者说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齐方志点点头,一脸诚恳和茫然。
“吴岳很快就要完蛋了……”
“哦,”齐方志心里既意外也不意外,吴岳的案子正在审理过程中,中部几省非常的轰动,他猜想吴岳一方可能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可是结局已定,断没有翻盘的机会,“那宋总的意思是……?”
“我有意进军临海,但吴岳和关彤是我的两个劲敌,特别是这个吴岳,做事情毫不讲章法,毫不讲道理,步步紧逼,我无可奈何,只得选择出手。我的家室,我的圈子你也知道,他吴岳不自量力,不识时务,那我也只好给他一些教训。况且这个人这些年在临海为害一方,其行为令人发指,我这么做也是替天行道,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啊。”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仿佛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能说的过他。
齐方志的眼线早已得到情报,不但临海的吴岳,就是京城的老孙部长也倒了台,看来多事之秋必得有一些惊天巨变。那次他好意提醒吴岳,而人家吴总却全没当回事,看来他对宋建华还是缺乏了解,有些过于托大啦。
齐方志却清楚宋建华的为人,当年在海市,他虽然不敢确定宋建华与华天的倒台有直接的关系,却也推断他明里暗里作用不小。至于后来的HN一战,齐方志当时只想一心战败金爵,一是出出心里的恶气,二是将金爵彻底击垮,大获全胜、大功告成的返回海市去告白自己的女神乔梦。
齐方志开始并没想到金爵的幕后老板乃是宋建华,后来知道了还是没有选择停手。因为大势所趋,所谓势如破竹,现在想来那一场大胜还是觉得酣畅淋漓,津津有味。
宋建华大败,伤兵损将,士气不振,又加上姐夫曾钟一病重,竟没来得及去收拾齐方志。等他来到海市看望乔梦,谁曾想人去楼空,美人不知所踪……
宋建华好一段时间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当时并不太引人注目的江淮,知道了有这么个盛和资管,老板竟然是当年华天那个老实巴交,一脸诚恳的齐方志。他派手下人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乔梦还做了这个齐方志的妻子。
他暴跳如雷,声言一定要把这个乡巴佬碎尸万段,让他万劫不复。可发过疯之后,宋建华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喜欢乔梦,也想占有她,这并没有错,面对这样的美人,怎么会有男人不心动?但心动之后又能如何呢?他跟乔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有妻子,乔梦是他的小姨,他的人生之路本来就与他的岳父乔清远一般无二。他与乔玲即使不爱,即使分居,即使彼此恨死对方,也还要做夫妻,相行相杀。
只要自己的妻子乔玲不死,他跟乔梦就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
宋建华长叹一声,“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艺菊独徘徊……”
人生就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