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秦城双腿轻夹马肚,率先登船,后面一万汉军,列队紧紧跟随。
不出秦城所料,大军渡河时章治城的守军没有一丝动作,他们就像是看戏的观众,置身事外。
大军渡河之后,进逼十里,在章治城外十里扎营。
十里的距离,骑兵突袭一个眨眼便到了。
但秦城恍若未觉,军令一下便不容置疑。因为他知道,章治城的闽越大军,看似做足了一战的准备,实际上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罢了,他们根本就不敢先发起进攻。
因为余善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
所以余善的部下不敢轻举妄动,便是汉军逼城了,也只能装聋作哑。
“前日来吴城时,畏首畏尾、不敢轻启战端的是我等,现在,该换换位置了。”秦城看着章治城,笑的有些得意,“其实余善比我等更怕这个时候在这里爆发战争,不是吗?”
“将军英明!”会稽郡都尉孔进佩服道。
“不过现在,我等没有顾虑了,而余善的顾虑却更深了,你说,我等还有不开战的理由吗?”秦城又笑着说道。
一场几万人大战的号角,就这样被秦城用淡淡的口吻吹响。
......
阴沉的天空下人们看不到日落,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天黑。
同样的灯火亮在了章治城和城外的汉军大营。章治城上,陈大金来回巡视着城头的防御工事。只不过被汉军大营逼城之后,陈大金的脸上却不见焦躁,反而沉静了许多。这种一反常态的举止,能让普通的守城军士心安,却让陈大金的部将十分疑惑。
“夜里的警戒哨要增加三倍,记得要放些哨骑在城外,一旦发现可疑迹象便示警。”陈大金有条不紊的安排守城事宜,显得极为从容,“其余将士也不必过于担忧,该吃的吃好,该睡的睡好。不过都要给本将清醒些,一旦有战事就要迅速到位。”
“将军放心,这些末将都安排好了。”有部将说道。
“很好。”陈大金说道,“时候不早了,你等也都去歇息,养好精神才能保证守城战万无一失。”
“诺。”有部将答了一句,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汉军已经兵临城下,为何不见将军有丝毫担忧?”
“担忧?”陈大金呵呵笑起来,“有什么好担忧的?城内粮草充足,足够三月之用。守城器械充足,便是持续战斗一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者,一万人的攻城部队哪里能攻得下有一万人守城的大城?你等说,如此情况下本将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将军说的是,是我等无知了。”部将轻声道。
陈大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豪气道:“怕什么,汉军再厉害那也是人不是?就凭他们现在那点人根本就不够咱们看的。若说担忧,本将唯一担忧的便是他们不来攻城!只要他们敢攻城,本将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那要不要夜里我等派人袭营?”有部将问道。
“不用。”陈大金轻松道,“多此一举。放着有防御工事的城池不守,去跟汉军野战完全没有必要。你等都记住,我等只需要守城等着汉军来攻就可以了,其他的完全不用担心。而汉军,根本无法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