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可隐蔽么?”
白芷若轻笑道:“教主,家父跟您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嗜酒如命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属下敢说,即便是白家放银子的地方,也没有那酒窖隐蔽。”
卫道人闻言,哈哈一笑。
“是了,白老兄他平时嗜酒,以往每次老道来他这里喝上一坛半坛他私藏的花雕,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
白芷若报以微笑。
“既如此,就这么办吧,稍后老道带着琴儿,也躲进那酒窖里去。”
白芷若轻轻摇头。
“您是我圣教教主,焉能苟藏地穴之中?”
卫道人素来喜爱洁净,闻言诧异道:“难不成圣女还有别的藏身之地?”
“有的。”
她脸色有些发红,低声道:“属下的闺房,料想那些禁军不敢进去,即便进去也不敢细搜,那间闺房不小,藏两个人毫无问题,教主您跟琴妹妹先在那里躲一会儿,等赵七他们走了,属下再去叫您。”
卫道人沉吟了一番。
“好。”
两个人商量完计策,整个明教高层就忙开了,白芷若先是带着他们藏到了后院的地窖之中,接着领着卫道人父女,往自己的绣楼而去。
三个人正在上楼的时候,猛然听到前院传来一众禁军厚重的脚步声,白芷若吓了一跳,连忙加快了脚步,道:“教主,琴妹妹快一些,赵七他们要进来了!”
卫道人闻言,脚下步伐快了几分,不多时,就来到了白芷若的闺房之中。
这间闺房,如她自己所说,很大,房间里还有两三个花梨木制成的精致衣柜,白芷若打开衣柜的柜门,低声说道:“琴妹妹,快藏进去。”
琴姑娘闻言,连忙应了一声,矮身钻进了衣柜之中。
白芷若又打开第二个柜子,转身道:“教主……”
卫道人脸色有些发红,钻进女人衣柜里头,对于一个七尺男儿来说,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他叹了口气,也只能矮身朝着另一个衣柜钻了进去。
上一次被赵七逼得钻自家女儿的琴台底下,这一次又被逼得钻进老友女儿的衣柜之中,那个江南的赵七郎,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不成?
他一边矮身朝柜子里钻去,一边盘算着赵显的事情。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这是实打实的钻心,因为他的后心,被人插了一柄闪着幽兰光华的短匕,短匕锋利,直没入柄!
那幽蓝色的光华,正是南明教的招牌毒药“浮酥”!
卫道人陡然被刺,心里不由勃然大怒,他右臂伸长,头也不回的扫向身后,只见花梨木柜子被他一扫之下成了碎片,尽管如此,他的手臂力道仍在,朝着身后击打。
白芷若显然很是了解卫道人,一击得手之后,立马朝后跳了一大步,躲开了这一记必杀的横扫。
卫道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宗师,如果被他这一记横扫打中,不死也是重伤!
花梨木的碎片漫天飞舞,面容慈祥的卫道人,此时一脸阴森,他后心入肉的匕首正在汩汩流血,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白芷若,嘶声道:“为什么?”
白芷若低眉:“义父,赵七已经知道你们在这里了,你们躲在哪里都是躲不掉的,女儿不得已,只能用您的性命,来换白家人的性命。”
白芷若,是卫道人自小认的义女,只不过她后来接手了圣女的职务之后,在外人面前,就不好再以父女相称了。
“好,很好!”
卫道人咳血不止,右脚猛然钱踏,一记凶猛的重拳,直击白芷若胸脯。
“好一声义父!”
这一拳,是卫道人最后的余力,带起了厚重的拳风。
白芷若厉声道:“动手!”
“咻~!”
远处,一支铜箭应声破空而来。
神臂弩,破甲箭。
这是她与赵显在茶楼上商议好的,她知晓哪怕自己偷袭,也只能重伤卫道人,并不能直接致死,所以赵显把赵希派了出来,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卫道人被破甲箭钉在墙上,死不瞑目。
另一个衣柜里,发觉了外面惊变的琴姑娘,刚刚钻了出来,便看到了自己的老父,浑身染血,被一支铜箭钉在的绣楼的木墙上。
形容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