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世子赵长镜驾到!”
这声音细长,显然不同于平常男子,摘花园在座很多都是有见识的人物,瞬间就听出这是太监的声音。
萧安民眉头一皱,疑道:“藩王世子不经请旨不得出藩国,越王世子怎么到了我肃州府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他收敛袍服,向着院门迎了过去。
“玲儿,你回避一下,爹去见一见他。”
走到了院门之后,只见一个身着青金蟒袍的胖子,身后簇拥着乌泱泱一大群人,正得意洋洋的朝着摘花园而来。
如果赵显此时也在摘花园门口,他就会发现在这位越王世子的身后,有一个他的旧识,江南织造曹爽之子曹斌!
萧安民强忍着恶心,上前见礼:“下官肃州知府萧安民,见过越王世子殿下。”
赵长镜傲慢一笑,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萧知府不必多礼。”
萧安民继续拱手问道:“未知世子殿下何事离开藩国,驾临鄙府?”
赵长镜咧嘴一笑,连带着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抖:“萧大人有所不知,本世子于年初加冠,但是素来喜好名山大川还有诗词文墨,因此特意请旨游历三年,这不,听说贵府正在筹办踏春诗会,本世子特来见识一番肃州府的人物。”
喜好诗文?
死肥猪,整个启国谁不知道你只喜好吃!
萧安民心里骂了一句,脸上表情也随之冷淡下来:“那小王爷请便,本官还有些琐事,少陪了。”
在启国,各地藩王都被宗室律令死死的钉在各自的封国,由朝廷出钱出田奉养,手里既无权也无兵,因此文官们不必也不是很惧怕宗室,多半是碍于礼制,不得不行礼而已。
过场走完了,大家该去哪去哪。
萧安民走了之后,站在赵长镜身后的曹斌望着摘花园阴沉一笑,赵显,当日你在怀恩书肆辱我之仇,本公子来报了!
越王就藩的越国,正在江南织造府所在的姑苏城,曹斌从小跟赵长镜混的很熟,当日他被赵显借势羞辱一番之后,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回去把赵显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当他知晓肃王府已经没落到只有一个老仆人和赵显两个人的时候,当即长笑三声,就要去找赵显报仇,但是后来还是衙内的觉悟阻止了他,毕竟他只是一个举人,不管肃王府还有赵显再怎么没落,他藩王世子的身份还在!
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哪怕能欺负得了这个赵显,但是一旦他告到宗人府,自己还有自己那个身为江南织造的老爹,都要惹一身骚!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手里一杆绝好的枪,同时也是一块绝好的盾,那就是自己的发小,越王世子赵长镜!
在曹斌眼里,赵长镜的智商跟肥猪没有什么区别,从小到大,赵长镜就像算珠一般,任凭自己拨弄。
他转过身子,对着赵长镜摆出一副阿谀的笑脸:“小王爷,那赵宗显就在这园子里!”
赵长镜嗯了一声,艰难的转头看向曹斌,闷声闷气的问道:“阿斌,那赵宗显当真是那么说的?”
“小王爷,我曹斌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那天在怀恩书肆门前,多少人亲眼所见,赵宗显那厮不仅对我拳脚相向,更过分的是我报出小王爷你的大名之后,那厮反而变本加厉,让我跪在怀恩书肆门口不说,还对您口出不敬!”
说到这里,曹斌咬牙切齿:“小王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曹斌跟你小王爷是从小到大的交情,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才忍下了这口气,否则我才不会管他是什么世子不世子,姓不姓赵!早就当场还击了!”
赵长镜望着摘花园冷冷一笑,很是大气的挥了挥手。
“别说了,阿斌你放心,今日本世子就让那孽畜给你下跪道歉,否则本世子就以族叔的身份,活活把他打死在这摘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