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和长信答应一声,纷纷抢过去翻屋子。
其中长信翻得最起劲,倒不是想要搜出多少钱来,而是笃定卫建章这混蛋不会悔改,还是要追上去把他扒光了才好。
长信和卫建章是真的同胞兄弟,至亲骨肉,可算是如今世上最亲的人了。但兄弟和父母不同,若是父母对不起孩子,纵然孩子心有恨意,也难免念及生恩,感情复杂,最后难下狠心。
但是兄弟可不一样,别说有仇的,平时为些房子地什么的还动不动反目呢,何况是真被坑惨了的。他是打从心里恨死卫建章了,行太宗之事都不带眨眼的。
搜了一圈,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少,但是都不过日用之物,根本不值钱,金银更是凑不够十两。当年卫家家资豪富,纵然大部分都毁了,只被拿走的金银细软就非常可观的,看来卫建章还是走时又把钱拿走了。
卫长乐见了也不奇怪,笑道:“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咱们耗上了,以后常来常往的,还能叫你跑了?咱们走。”
想来卫建章不知道长乐已经调任本地检地司副使,以为是千里迢迢来的,躲过这一次怎么也能安生几日。却不想卫长乐已经住在他山下了,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下山的路守得好,和尚也跑不了。
长秋听说要走,问道:“要不要把房子烧了?”
卫长乐诧异的看她,琢磨这丫头走江湖养出泼辣劲儿来了。长信已经先一步道:“别傻了,这附近都是房子,是汤公子师门的地方,岂是胡来的?”
长乐道:“长信说得对。长秋你做事要动动脑子。这里是琢玉山庄不说,就是在外面,你就能随便烧房子了吗?最好想个办法把他引下山来,抓住了先教训一顿再要钱。看他躲几时?走,先给公子拜年去。”
三人先离开,长秋走时用胭脂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卫建章你这缺大德的王八蛋,这辈子你别想好了!躲你娘肚子也要揪你出来,就是挑山招也要还钱!”胭脂如血,写在墙上如血书一般,用词简单直白,颇带江湖口。
长信则顺手把房子的门窗都拆了。
三人回到攻玉馆,远远看到馆前已经有了几人。卫长乐正要等等再过去,长信悄声道:“那个人我认得。”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高个子,道:“那个人应该是幽州检地司的镇守使,车大人。”
当初长信在幽州的时候,对官面上的事一点儿也不懂,但回到卫长乐身边见识一下子打开,尤其卫长乐也是检地司序列的,再回忆当时的情形就更加清晰明了了。
卫长乐心中惊奇,各州的检地司互不统属,不知道一个幽州检地司为什么要拜访汤昭。再看那车镇守,穿的是便服,甚至可算衣着寒素,面上身上颇染风尘,表面平静,但还能看出眉宇间笼罩一丝焦虑忧愁。莫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来这边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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