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为她把自己准备的剑客逐走一个,自断臂膀?
其实按理说她身为剑客,就过不去罔两山的门禁,但好在迟明镜有一种方法,可以把自己实力完整的封印起来,让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人,甚至如果不解开封印,她还真就只能发挥普通人的实力。
这种封印能力似乎不是剑术,至少不是她本身的剑术,看起来很是完善,至少她对面众人没有一个看得出破绽的。
迟明镜言道,如果谁有隐藏实力的需要,她也可以帮忙封印,保证毫无破绽。不过被所有人拒绝了——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而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没人会把力量交给萍水相逢的人。
于是这一行在凉州的边缘从十一个人变成了十二个人。
迟明镜得到了暂时的身份证明,便由危色带着出了帐篷,领了一个自己的小帐篷。以后在各处营地,她都可以睡在里面。
其实按照她明面上的身份,似不应该单独住一个帐篷。但没人愿意和她同住。如果她是男子,倒可以和两个男童住在一起,但她是女子,偏偏两个女童又是各有秘密,不肯和外人同居,所以只好让她独住,这对大家都好。
反正这支队伍多少有些不讲究的地方,等到了罔两山就可以解散了。
那迟明镜出去,旁边那个留下的青衣童仆,轻轻拉了一下帐篷中的开关,无形的阵法立刻覆盖了大帐,将内外分隔开,保证信息绝不泄露。
确认了内部的安全,那俊童仆才道:“师弟,我看你好像有点感慨,该不会你之前认识她吧?你当年的朋友?”
他是对着那个看起来有了年纪的白发人说的,自然也是白发人回答他,声音而之前中年人的口音不同,相当年轻:
“确实,我应该是见过她。而且我应该还见过她的死鬼老师。但我们绝对不是朋友。他师父的死和我有关,我也被他师父暗算过,说仇敌也不为过。若他师父当初没死,今日叫我见了一定要报仇。比那个鲍人伍仇恨更大。倒是和她本人仅仅是有过交集,没什么恩怨。”
俊童仆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有仇了?这女子看起来把她师父当亲人,你和她有杀父之仇?将来可能有麻烦,或许应该永绝后患才是。”
白发人道:“我自认和她没仇,也不会因为她老师的事迁怒她。也不会额外提起,横生枝节。立场相同、利益相合的时候也可以合作。但是若是她认出了我,又不分好歹要和我算账,那当初她师父的债,她应该帮着还了。”
那俊童仆道:“果然是你啊,阿昭。”
被俊童仆叫做阿昭,也就是扮成白发人的汤昭笑了笑,道:“至少她带来的消息还是有用的,我们还在进了罔两山走一步看一步的阶段,她能叫我们走一步看两步,从这点来说还是值得收留的。但她实力不俗,我怕危色看不住她。还请师兄费点心,专门盯住了她。”
被汤昭叫师兄的,自然是江神逸,他虽然不是剑客,但这些日子研究魂魄卓有成效,对自身进一步开发,综合实力并不逊于剑客,再配上危色的机警应变,看住一个迟明镜绰绰有余。
江神逸答应了一声,汤昭紧接着又道:“按照时间,明天晚上咱们就会到达罔两山前的中转地玉阆了。最后确认一遍计划,把老冯、阿沁他们都叫过来,咱们最后开一个会,也算是最后动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