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纯青一时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找到了,他们都死了。”
薛闲云顿了一下,道:“很遗憾。要是当年早找到他们,或许还能团聚。”
石纯青干笑了一下,道:“当年也死了。”
薛闲云道:“是这样吗?”
两人同时默然,薛闲云再次问道,“你刚刚想要见我?是想见我,还是想见它?”
他伸出手,手中平平持着一把剑。
这是一把晦暗的剑,但不是汤昭那把暗金的剑,而是满座宾客想看一眼而不可得的薛闲云铸剑。
比起汤昭的剑,这把剑更是不起眼,甚至不像一把新剑,反而显得陈旧,锈迹斑斑,亟待打磨。
石纯青盯着那把剑,道:“这就是……”
薛闲云道:“你早知道了吧?这是‘宝剑’。”
剑名,宝剑。
并不是每把初生的剑都有名字,大多数要等剑客给它取名,但这把剑的名字却在它还是剑种,不,甚至没有剑种的时候就已经起好了。
先有的“宝剑”,后有的宝剑。
想当初,石纯青也有一把随身的“宝剑”,那是薛闲云送给他的,是一把初看不起眼,越用越锋利,越战越强大的宝剑。那宝剑是法器,而且是没有原剑的符法器,即使是薛闲云,也花费了巨大的心血才能凭空造出这么一把,也是唯一的一把。
当初薛闲云给石纯青取名之后,又把这把法器制造出来,送给石纯青,也希望他和这把“宝剑”一样磨砺自己,将来青锋出鞘,绽放光芒。
即使如此,薛闲云还是觉得不够,他一直觉得石纯青不止值得一把法器,他还需要一把真正的宝剑。所以,他要铸剑。
是的,一开始他揣摩十年,孜孜不倦的追求的那把剑,从来也不是为自己铸的,而是为石纯青铸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石纯青喃喃自语。
“这句话是阿昭送给你的。除了要劝你沉下心来磨砺自己,勿要为外界云烟动心,更是告诉你,我铸的剑是给你铸的。这是阿昭的好意,他要你知道我对你好,想要打消你的叛心。”
事实正是如此。
汤昭当时已经察觉到了石纯青的蠢蠢欲动,送了这句话给石纯青,正是告诉他薛闲云的苦心。在他想来,薛闲云这个人明明有爱徒之心,只因为骄傲,一直不肯表现出来,可能会让大弟子误会,才发生了不好的事。如果让石纯青知道薛闲云是如何用心良苦,他一定迷途知返。
事实上,石纯青一下子就明白了。
但是,他没有返回。
“阿昭还是年轻,想的简单了。他还是认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小孩子思维。我知道你不是终南那样不知好歹的小混蛋,你叛离是你自己想好的。”
“我也觉得我知道好歹。汤师弟说了这件事,我知道是你的好心。所以我投桃报李,改变了计划。”石纯青澹澹道,“本来按照计划,我应该潜伏到最后,在你铸剑的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夺走剑,毁掉琢玉山庄的。正因为我一时心软,提前发动,让你们虽小有损失,却得到了警告,以至于能前提求援,今日从容布置,山庄上下逃过这一劫,反打退了我们。我损己利人,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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