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云瞪着这素不相识的老妇人,哼了一声。
老妇人笑吟吟道:“了不起。刚刚汤剑师确实说了他制定剑意的手段是从庄主这里学来的,可见所言非虚。只有完全掌握了剑意,才能精准的选择剑客。能透露这位命中注定的幸运儿是谁吗”
薛闲云面露不快,唯独看她比自己年长几岁,没有当面发作,生硬的道:“不能。”
老妇人毫不以为忤,继续道:“能稍微谈谈那把剑的方向吗”
薛闲云想要直接再甩两个字“不能”给她,但对上那双如深湖一般平静的眼睛,一时有些恍忽,终于道:“没什么好说的,涉及我二十年的一个志向,至今二十年,从未改变。懂得自然懂,不懂得我也不会说出来。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老妇人的眸子中仿佛有微微的涟漪,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笑道:“原来如此。”
薛闲云冷笑,他的懂与不懂和旁人无关,老妇人再若有所悟,她也不能懂,无非是装相罢了。他已经尽兴,甚至过犹不及,都有些败兴了,当即拂袖离开。台前的汤昭再度注视刑极,目光中充满疑问。
这个人……当真不是你安排的吗
她为什么把你的台词都说了,把你的戏份都抢了
那你下面没词了呀
刑极摇摇头,有些苦笑——确实不是我安排的,没词就没词吧。目的达到了就行。
就听薛闲云大声道:“赏剑就到这里吧,我看也没人再质疑了。夜语还准备了什么节目是不是歌舞快,奏乐!舞!”
薛夜语一挥手,音乐声响起,原来琢玉山庄还真准备了音乐。
众琢玉山庄弟子中,唯独五弟子符清欢是个闲人,符式学问只是一般,也不在正经学问上钻研,但是个杂家天才,专在无聊的闲事用心,以至于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填词作曲、斗鸡走狗、蹴鞠马球、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仅音乐上雅乐至琴箫,俗乐至唢呐,无一不会。她还有一班跟随的小弟子,跟着她好的不学,专学不务正业,一人学一样乐器用心操练,竟能组成一个乐队。
虽然平时薛闲云看着她带着弟子自得其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铸剑大会真的少不了她。迎宾馆外那白玉生晖的游乐会的很多游戏便是她的设计,很受欢迎。平时店里弄些花活揽客,除了汤昭就是她最会想。而到了这种场面,更是符清欢的用武之地。
此时符清欢并没有选择自己最得意的“乐门”弟子,而是选择了同时武功不俗,有自保之力的年轻高壮弟子,器乐就差了一点儿,但在她专门训练下,一起演奏新写的乐曲“铸剑贺”,也十分悠扬动听。且不知是因为这些有武功的弟子气力足,还是符清欢有意为之,奏乐声音十分响亮,压过了在场所有声音。连酒席上的交头接耳都只能真的“接耳”才能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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