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昭肃然,虽然是乌鸦嘴,但说的是实话,符式千变万化,不是说他有一个区区发配的术器就无敌了。
王飞又道:“虽然龙渊说在场者经过筛选已然可靠,没有奸细混入,但我总觉得不踏实。汤兄机敏,眼力过人,要发现有可疑之徒,定要告诉我。还有……”
他笑道:“我定的雪山号可一定要快点送到啊,记得给我加水陆两栖。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斩蛟的大雪山号!如果确实好,我不介意组建车队的。”
王飞离开,汤昭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其实王飞倒没带来什么坏消息,照他所说,形势应该还好才对。但汤昭还是觉得心悸——不知是不是故事听多了,越是形势大好,越像是要翻车。
再加上王飞提醒,空间之术也有可能被克制,他又不免仔细思索——若是空间真被克制,用不了发配,他用什么招数在绝境脱身呢?
刚到手的穿梭吗?
还是说……
至于王飞说让他看着点有什么可疑的人,也就是说说,没什么指望。汤昭就算不笨,但年轻经验少,根本谈不上眼力过人,最多眼镜过人罢了。要让他能都能察觉谁谁可疑,早被龙渊拿下了。至于龙渊看不出破绽,他也看不出来。
这么心事重重的应付完后面的贵宾,又吃完了饭,中间有一段午休。
午休之后,还是几个年轻人先上去讲坛,最后,轮到了祭酒。
这一回祭酒总算没有失约,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缓步上台,让人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半截空荡荡的衣袖,还有大病未愈一样的苍白脸色。
按理说,作为讲坛最有名望的先生,他的出场应该是万众期待的。但这一次不但没有喝彩,掌声也是稀稀疏疏。一来是这驼先生本没什么名望,没有拥趸造势,二来他出来的太晚,已非早上大家精神满满的好时辰。纵然寻常弟子不知他一再变换时间,言而无信,也已经在前面消耗了不少热情,没多少剩给他了。.
再者,他的形象也非上佳,相貌还算文质彬彬,精神却萎靡,病恹恹的,也不给他加分。
反而众人多想:这祭酒怎么一脸要死的样子?
汤昭上下打量这位和自己有怨的祭酒,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还记得对方如何埋伏鳄鱼暗害自己,险些把自己断送在迷宫城。当然后来他也反杀,应该是重伤了对手,但这一来一回,不代表双方扯平,反而结了新仇。有机会双方还是要了断一场的。
另一方面,师兄对此人颇为推崇,在不知道双方恩怨的情况下,信誓旦旦要跟新祭酒去学习,还说他的课题宣讲出来必然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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