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昭这才知道,不光外面的世界乱到不可思议,朝廷也衰落得不可思议。
他娘的,世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是一直腐朽下去,还是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呢
桑家梁道:“灵州这样,哪怕来一位军阀呢哪怕百雄山上那位有点雄心呢他有心当个草头王,建个小朝廷,也不至于让灵州乱成这样。”
在座一人突然道:“大哥别这么说,我家里的就是雁州逃过来的。雁州那边就是军阀打仗,光拉壮丁拉得几个庄子都没人了。各种税收征得寸草不生。一听到大帅们来征粮食,全家老小只能往山沟里钻,钻不及就没命了。咱们对付贼人还能结寨自保,大军一过叫你狗都剩不下一条。”
众人默然,汤昭听得黯然。
之前他有一个梦想,让太阳照到每一个角落,现在想想还是不够。确实需要一场暴风雨,去洗干净一些东西。
大家喝了很久,聊了很多,五树堡的人没什么见识,说来说去,只得了一句话:“命不好,要是生在云州就好了。”
喝到晚上,众人散了。桑家梁送其他人走了,汤昭跟着送到门口,目送村民摇摇晃晃去了。
夜风一吹,风中传来几声哭声,幽幽咽咽,不绝如缕。
汤昭心中微寒,桑家梁侧耳倾听,道:“是四大娘,她汉子四大叔早上带着兰丫头出门,晚上兰丫头回来,他没回来。家里头天塌了。”
汤昭默然,想起了黑店里挂的血淋淋的人身。
桑家梁道:“明天村老会筹集一些粮食给他家,但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这年头谁也不富裕,死的人又太多了。其实四大叔武功不错的,等闲五六小毛贼近不得身,谁知道毁在黑店里。”
他感叹道:“这世道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就算是我,也可能说没就没了。我倒是不怕死,但五树堡怎么办呢”
汤昭安慰两句,无非是“别这么悲观”这样的话,但他作为一个过客,说话总是苍白无力的。因为此时他真的做不得什么。
桑家梁也只是感慨几句,毕竟到了深夜,又刚喝了酒,人容易多愁善感。但这个汉子也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感慨几句,明天起来又是五树堡的擎天白玉柱。
桑家虽不富裕,房子却不少,给车莎单独一间,还余两间,汤昭和江神逸便住一间,让乌孙童住单间。
到了晚间将睡,汤昭正要关门,却听门响,打开一看,是桑家梁。
汤昭很是诧异,料这东道主必有要事,请他进来坐,桑家梁坐在炕上,神色忸怩,似有话不好意思出口。
汤昭和江神逸暗自纳罕,桑家梁又站了起来,道:“两位,咱们握握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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