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方府、占地百亩,东枕城隍,北依折冲府,在城内可谓无人不知,财多地广自是不消去说、而真正造就这一切的只因它是江陵刺史的府邸。
荆州人氏方乾少时习于长安太学府、年十六进士及第,出任山南道荆州江陵府太守之职,后余年以八百轻兵平定岭南叛军有功,特授刺史之位并续任江陵太守官居四品、统山南道一府十六州,总揽政要。而曩时以八百轻兵力挽狂澜、坚守江陵府待援后攻克岭南群山险阻,大破叛军。至交好友胡不为可谓功不可没,故此胡不为也一同被封为折冲都尉。
方乾其人博闻强记、刚柔并济;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其下本育有两子,长子方少杰为人沉敛有度、却在平叛一役中当场战死,英年早逝。次子方少奇却是因其母张氏过于溺爱,兼之是方乾中年得子甚为欢喜,故此疏于管教、其性益发张扬不加节制。
三月夜凉,未到亥时、游人业已陆续归家,熄灯作罢。
而方府会客大厅却是灯火通明,微闻人声。厅外无人看守,而厅内堂上却有二人把酒言欢、一位头戴紫冠身穿官服脚履朝靴,腰背挺拔正笑脸劝酒者自然是刺史方乾。而另一双握酒盏的手,可谓是玉泽冰清,盈润有方。可这双手却不是女子的,观其面竟是位男子。他发长挽马尾,两鬓落轻丝。眉宇轩昂、凤目朗视。面若桃李、坐如庭前修竹。一袭宽袖云条长袍将整个人衬得有若空谷幽兰,卓荦不群。
片余、只听刺史方乾劝道:“祁先生、此事方某领会即刻派人去打听,若是有了确切消息该如何知会?”
祁彦之略略一顿,从袖中掏出一截碧玉短笛后,欣然应道:“祁某有只白隼,届时每月月初方兄若是有了消息可用这只玉笛对空吹响三声,白隼自会前来接信,有劳方兄。”
“祁先生莫客气!若不是当年有您助我平叛,别说刺史就连太守也是做不成的。先生有灵隼一只那联络起来自是方便不少,就等方某好消息吧,来,我们再干一杯!”方乾语毕,伸手握杯一饮而尽。随后二人闲谈秋月、期间推杯换盏、宾主俱欢。
过不得多时,府外人声微闻,初时离得稍远话语自是模糊不清,等那人声步进府内,一时呼来喝去,出声谩骂的腔调儿让方乾不用看便知是方少奇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须片刻、从堂内遥见其人路过厅外领着一对仆人风风火火穿径而过直朝内府走去时。方乾见着面上已是万分难堪。心道这少奇天资不错,却是儿时娇惯、劣性难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在祁彦之面前扮得知书达理些,若是能得其青睐,传授一二那真是天大的福分,可这才几天,人家祁彦之还未离去,这忤逆子就原形毕露,满口秽语令方乾已是怒意频显,偷瞧身侧祁彦之一眼,却见他面无异色,正兀自抚杯啜酒状似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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