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又自然而然的结束,就好比五天后的崇明镇一间酒肆内,莫仲卿与二师兄莫少英正满心欢喜地讲着这些,他不曾想能在崇明碰到二师兄,更想不到这三杯辛辣的烧刀子下肚,什么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吐了出来。
莫仲卿讲到此处堪堪一停,眯着眼将烧刀子一口倒入喉中,体验着那股新奇与刺激。莫少英听到节骨眼上见他忽然顿住不说,大眼一瞪,不悦道“这就没了!?”
莫仲卿醉醺醺道:“没了……来、喝!做师弟的我今儿有些高兴!呵呵……”
莫少英一脸将将不爽道:“这就没了?!你这么高兴拉二师兄出来喝酒满以为会说点什么,难道就抱了一下也值得这么高兴?”
莫仲卿打着酒嗝,红着脸讷讷地道:“还、还亲了下……”
莫少英一翻白眼儿,犹不死心地追问道:“没了?!”
莫仲卿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不然呢?”
莫少英盯住这个三师弟,足足盯得眼睛酸疼后方才恨铁不成钢地道:“扫兴,扫兴啊,瞧你这点出息,既然四下无人,白姑娘又芳心暗许你这小子就不会再发生点什么?上次二师兄不是带你去过一趟玲珑阁?难道没学会么!?”
莫仲卿两眼一怔,颇有些难为情道:“这一无媒妁之言,二无文定之约,要是那啥…啥的岂不是与野地苟合无异?不行,我不能坏了素衣的名誉。”
莫仲卿这话说的诚恳,满以为对方会赞同,不料却被莫少英急急赏了“毛栗”,截口道:“放屁!人这一生十之**不如意,任你卜算天授也断不了悲欢离合,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懂不懂?唉!看来你不懂,来,今儿清闲便让二师兄好好开导开导你。”
这莫少英二话不说将一杯烧刀子灌下肚来,捋起袖子刚想畅所欲言,却在此时听得一阵掌声从旁而来,二人转头相顾但见来人约莫二十六七岁,一身青衣白袜、后背七星剑鞘,一脸正气地赞道:“方才少英兄说得极是,就冲此番畅所欲言,空明当浮三大白,哈哈哈!”
这自称空明的道人当即坐下便唤店家递来三壶烧刀子,‘啵’的一声戳开其中一壶泥封接口仰头便灌,转瞬间将一壶顺下腹后,方又大呼痛快!
莫少英见怪不怪指着来人道:“来,三师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昆仑山天相长老的高徒司徒兄,不日前我与叶家小姐来到此处找不到军营位置,幸遇司徒兄为我二人指路,这才不至于闹出笑话。司徒兄,小弟不才先干为敬!”
司徒空明爽快道:“干!”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论是说话还是喝酒毫不拖泥带水,莫仲卿被这二人豪爽的气氛所感染,虽已有五分醉意却还是绰起酒壶满满痛饮了一口,辛辣入鼻令莫仲卿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司徒空明大力拍着莫仲卿的肩膀道:“哈哈哈!昔年听师父说云踪派门人时刻需拥有一颗清醒的头脑去精于卜算,所以派中不论大小皆是滴酒不沾,然而这于空明看来却是大大的不妙。酒这东西沾满了俗尘,你若不去品尝哪知其间姹紫嫣红?若不经此洗礼,怎有顿悟之妙?师父常说入世易、出世难,可不入世到头不过避世尔,何谈大道可期!”
这一番话二人听来心里想得不尽相同,莫仲卿更是忽有所悟,当即赞道:“昔闻昆仑派乃当世修道第一大派,派中人才辈出,常以剑侠隐士遁走红尘,斩妖除魔为世人称颂。今日一观司徒兄的风采,当真三生有幸,聆听司徒兄的妙言,更觉茅塞顿开,我仲卿虽不胜酒力可说什么也要再敬司徒兄一杯!”
二人举报相邀,一干而尽。置杯于桌,司徒空明大笑道:“这番赞誉可是折杀空明了,其实这些酒道还是我那师叔最为了解,不过我那师叔闲云野鹤惯了,一年之中倒有十一个月不在派中,当真难得一见。届时若是有缘司徒便替二位引见引见!”
两人欣然应允,莫仲卿听他这般说起自然是猜到那人便即醉了,只是现下掺着七分醉意,一时倒也浑忘,口称一定一定,手上却是不停的更劝一杯饮。
小半晌、莫少英将话题一转率先道:“司徒兄有闲情来此,想必玄真公主交代下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还不快透露透露?”
司徒空明正色道:“此事倒有了些眉目,只不过……”司徒空明欲待续言却听近旁‘噗通’一声,原来那莫仲卿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桌上醉死过去。
莫少英笑骂道:“你看我这个师弟真是不长进,喝酒只能喝半蛊,在女子身上又是畏首畏尾,何时能有些出息。”
司徒空明道:“嗳、贵师弟虽说有些青涩,然而知节守礼颇有侠骨柔情之风,这是我正道后继有人啊!”
莫少英撇了撇嘴,神色似有不屑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这现在嘛,我看带着醉鬼回去怕是被其心上人看到不好,正好兄弟我最近在镇中物色了一处妙地,就劳烦空明兄与在下将这醉鬼一同抬去那边醒酒吧。”
司徒空明眼神当即一亮,会意道:“如此,请!”